句好听的情话也不会讲。纪子焉多想哄哄何红豆啊,话噎到嘴边,只吐出无数多令人厌烦的家常与絮叨。
你吃了吗?
吃得好不好?
饭菜味道咸淡合适否?
吃完记得多在家里走俩圈……
纪子焉自卑又愧疚,差劲到这样的他,怎么配得上何红豆呢?
凌晨过后有些冷,楼下有对夫妇打架,孩子吓得哭闹。
门开了条缝,何红豆用冷冷的目光居高临下俯视少年。
纪子焉乖觉地蹲着,抬头仰望何红豆。她穿着条丝质睡衣,青草色显得很清新。板着一张脸,上下唇都破了皮,挺严重。下巴、脖颈乃至肩膀上红痕仍在,若仔细分辨的话,还能认出哪些是噬咬造成的,哪些是吸吮造成的,哪些是少年嘴唇折磨似的嘬……
他下意识双手奉上早餐,而后又醒悟似的讷讷收回来,抱成团,“这些东西冷了就不能吃了,对不起。”
少年说完,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一天未进食也未进水,喉头干涩得可怕。
纪子焉并不知道在何红豆眼里,他多像一只乞讨主人原谅的大狗。
巴巴地蹲着,乖觉而可怜。
少年长得好看得出奇,又那样服软,那样听话,叫再凶狠残暴的人也放低了语调,说不出一句重话。何红豆叹了口气,伏着门框,“今早的事你还记得吗?昨晚的呢?”
纪子焉墨瞳油亮,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在等何红豆的答案。他怕说错了话,何红豆又不理他了。
果不其然,女子又开口,“你必须把那些事通通从脑海里抹去,无论是昨晚上的还是今早的。如果你敢提起,也行,我俩的姐弟缘分也就尽了。“
她那张他爱极了的嘴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放心,即使如此,我还是会一直供你念书,直到你读完大学。毕竟你是我的责任,除此之外,还是不要有过多牵扯。”她无情地道。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红豆,你不能不要我。”纪子焉想也没想立马抢白,他的心蓦然浸到了冰水里,冷得快死了。何红豆是他唯一的热源,他只想靠近她,不顾一切地靠近她。
纪子焉精妙的大脑里曾排列罗列出无数种何红豆的反应,他穷尽了所有的算法,唯独没有想到她会不要他。
她怎么能不要他呢,怎么可以不要他呢?
如果她不要他了,就是抽走了他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想往,毁灭了他整个人。
何红豆笑了,这是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她打开门,纤细的手指伸过去抚摸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