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
“不急。”陆亦朗打断了她,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寒光一闪而逝,“他既然开始下毒,说明他比我们更急,一条咬人的狗,最怕的,不是你的棍子,而是它主人的链子。”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算算时辰,我母亲的链子,也该到了。”
黄昏。
残阳如血,将青州城外通往京中的官道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一名信使伏在马背上,坐下的良驹已经口吐白沫,四蹄发软,却依旧在主人的催促下,拼着最后一口气向前狂奔。
信使的嘴唇干裂得见了血,脸上满是烟尘与汗水凝结的污垢,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这一路,他躲过了至少三拨盘查的岗哨,绕了多少冤枉路,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怀里的那封信,比他的命更重要。
就在他几乎要被颠簸得昏死过去的时候,他猛地抬起头。
在地平线的尽头,一片巍峨的城郭轮廓,在晚霞的映衬下,渐渐清晰。
城中次第亮起的万家灯火,汇成一片温暖而璀璨的海洋,像天上的星河落入了凡间。
进京了!
信使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亮,那光芒驱散了所有的疲惫与绝望。
他嘶哑地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夹马腹。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