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虽然贵为一县父母官,平日里也有人高高在上,端着个官架子,但是起码还是把人当人,把命当命。
这小插曲并未影响宴席的氛围,热烈的气氛依旧热烈,当然,这只是对文官们而言。
“何大人,做什么愁眉苦脸?卑贱如蝼蚁一样的奴婢,要是扛过去了,活下来也算她的造化,如果死了,那也是她该有的!一个卑贱的下人,怎么能影响了今日的兴致?来!满饮此杯!”
何裴晏赶忙双手举杯,“大人,下官敬你。”
那位文官抿了口酒,看着何裴晏一口饮尽杯中酒,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其他县官已然试探过,他们根本不认识牧青白,却也识趣,给脸就要,顺杆上爬。
周围几个文官一同灌酒,很快就将何裴晏喝得脸色通红。
“我见何知县……与牧大人关系颇好啊。”
周围文官交流了一下眼神,便有人出言试探。
何裴晏晕乎乎的,脱口而出:“下官万不敢当,只是牧大人对下官治下的县城百姓有恩,若非牧大人,百姓怕是十室九空,惨不忍睹,此次来京,特拜会牧大人,牧大人不曾轻视下官,还让下官与他同乘一车,实是荣幸之至。”
众文官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明白了,这小子跟牧青白一点关系没有,完全是牧青白发癫,随便拉了个人上车,突然想找他们这群文官的茬,于是就这么干了,就这么简单。
这一句试探后,就此打住,酒宴的气氛依旧热烈,荒唐也越来越荒唐。
县官们即便再如何不适,面对强权,也不得不审时度势,强行附和加入。
即便真的融入不进去,也只能游离在边缘。
但京城奢华,靡靡之音绕耳不绝,哪里有人能永远游离在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