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写的。”
“写的是什么?”
“草书《洛神赋》。”
她悄无声息地笑了,笑得近乎不着痕迹,稍纵即逝地短促,却尽入一侧的高世荣眼底。
她谢过内侍,命喜儿将锦盒送入书房,然后也移步去书房,其间路过呆坐在石阶上的高世荣身边,便垂目问:“驸马要同去品赏么?”
他愤恨地转首避开她:“长公主慢慢欣赏,恕世荣不能作陪。”
她一扬眉,遗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才缓步走开。
其实并不认为酒能消愁,但他找不到更好的发泄方式,于是独自闭门在房中,一杯杯饮尽所能找到的所有的酒。
有人推门进来,走至他身边。他依稀辨出,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翠袖皓腕,夺去他面前的酒壶,不由分说。
“还给我。”不耐烦地,他命道。
女子轻叹:“你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他锁眉抚额:“我但求一醉,不想却是这般难……”
女子摇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倒了一杯茶,默默递给他。
他接过,看杯中液体,微微漾动着的茶水明净安宁,他的悲伤却霎时满溢,喃喃道:“她既然从来不准备接受我,当初为何要答应嫁给我?”
女子只是沉默。
他惨淡一笑;“她从来没把我当成她的丈夫,我充其量只是她的家臣,和她打听朝堂之事的工具。”
但听女子一声长叹,问:“那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娶她?”
他眼神一暗,变得茫然:“我也不知道……第一次看见她时,她消瘦憔悴,头发蓬乱,衣裙蒙垢,可不知为何,当她骄傲地立于我面前,我就是觉得她全身纤尘不染、高贵无匹……告别她去永州的那天,她穿了
红色的衣裳站在同样艳红的流霞下,脆弱而华丽的身影,像迎风微颤的虞美人……那一簇红色的艳光,让我觉得很温暖,忍不住便想接近……她似乎很喜欢穿红衣,她穿红衣也真是好看,总给我温暖的错觉。但其实,她是块冰,或者至少对我而言,她就是一块永远融化不了的冰。”
女子劝道:“想必是她经历过许多磨难,所以现在性情大变……不只是对你,她对其他人也都是冷冷的,很少见她笑。”
“她会笑。”高世荣忽地起身,抓起茶杯猛掷于地,“她会对某人笑!生气的时候也会对他笑!她也有喜欢的东西,宫里的粉黛,草书的《洛神赋》!”
他赤红的目中激射出猎猎怒火,女子一惊,当即站起退后两步以避。
他呆了呆,没再发怒语,转瞬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