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翻江倒海。从这些线索来看,两个向老头压根就不是守在岛上半辈子。他俩在岛外只怕都有家业且极富贵,书信和帕子多半是向大将军幼女的。而向二将军离开此岛时日不短,自己见到的、甚至从前顾阿婆见到的,皆为向大将军一人假扮。难怪他们双胞胎只各穿一色的衣裳。
因为数天前大岛上已来过人了、送的东西也足够使三四个月,向大将军觉得没那么快再有人来,干脆离岛看家小去。换而言之,岛上已经没人了。至于山洞中的东西——老头们既然擅离职守,也不免监守自盗。天知道还剩下多少。憨脸汉子苦笑长叹。乃粗略辨认方向,远路返回。
他在岛上摸索着兜圈子的工夫,向二将军从岛后解开渔船,将张子非悄悄送上了那边的大岛。
其实竹棚子是两位老将军临时砍竹修的,土了吧唧老员外款的衣裳是薛蟠特意在上海给俩老头买的。书信当然是张子非所写。她的帕子本来素净,碰巧有一条是助理准备的,派上了用场。
憨脸汉子回到自家时,张子非已在他窗外溜达了两圈。这大叔并没有向上司禀告,只独自坐在屋中愁锁眉头。天色已近黄昏,憨脸汉子咬了咬牙,起身出门直奔大寨。
大寨此时没多少守卫,张子非又熟悉门路,天色又昏暗,遂轻松闪了进去。
憨脸汉子是去见严先生的。半个字没提二位老将军,也没说自己今儿去了藏宝岛上。严先生又是送小穆他们走、又得预备下一波主力搬迁,忙得厉害,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憨脸汉子表示,他觉得琼州还挺远,朝廷也懒得再追查义忠亲王余党。大伙儿在福建住了这么多年,都还没去逛过泉州呢。应该给个假,三五成群的放大家逛一圈儿泉州。再不济也寻个小县城走走看看嘛。
严先生有些纳闷儿,他怎么忽然起了这念头。憨脸汉子抿嘴低头说不合适就算了,权当我没说。严先生一想,也许是憋得太久、老实人也起了好奇心。便让老哥哥暂等等、老夫跟穆老将军商议。
穆老将军当场答应。憨脸汉子是他多年的老亲兵,他极信得过此人、从没起疑。再说过些日子袍泽们全都走了,只留下他也怪寂寞的。遂没许让兵士们都逛去、单许了这憨脸汉子一个人明日去泉州放个风。
二更天,向二将军把张子非接回岛上。张子非敬道:“还是您老见多识广。那位大叔果真就是奸细。”老头儿哈哈大笑。
次日,向二将军和张子非天不亮便划着快艇离岛,赶在那憨脸汉子之前藏到了中途歇息的小港。那哥们并未上岸,只在船上呆了一宿。天明后等他的船跑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