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金牌说实话。”
胖和尚摇头晃脑道“我们主持身负皇命。”
“师父,不说老实话是会死的。”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我上司半分不知。”十三冷笑道,“看意思,不动点真格是不成了。天气日冷。师父这细皮嫩肉的,涮个火锅倒是不错。”
胖和尚大喊“大人误会啊我真是朝廷的人”
“替朝廷放印子钱”
“不是哎呀我们庙里压根没有香火,只管三顿饭,这扬州城中做什么不要钱”胖和尚急得直跺脚。“平素吃两坛子酒、睡两个女人,都得花自己的钱。我家里每年才寄来那么几个银子。”
“你替朝廷办差竟没有俸禄,还要靠家里寄钱”
胖和尚长叹“我们没有俸禄”
“那师父何故没挂印而去。”
胖和尚不言语了。十三森然道“我听师父乃京城口音,你可曾知道东昌胡同在哪儿”
胖和尚蹦了起来。“冤枉冤枉冤枉”东昌胡同正是诏狱之所在。他遂不敢再隐瞒。
此人姓蒋,乃平原侯府的三爷。六年前在花楼与人争风吃醋将对方打死,偏那位好巧不巧竟是刑部尚书刘枚的孙子。太上皇亲自下旨让他偿命,实则以形容相似之人替死,蒋三爷本尊送来放生寺出家。然他不过在庙里白养着,旁的和尚不大瞧得上他,也不告诉他事儿。
那庙里四处机关暗道、硝线埋伏。白天外圈机关关闭,独开三大殿的。夜晚出屋子必死,外头落不得脚。时常有不服气的绿林人夜半闯入,十成十有来无回。每每早上起来,便听旁的和尚笑说,“昨晚又逮了两个。”“昨夜又套了七个。”偶有白天来的,和尚还劝他们说,不若晚上来有趣。
薛蟠心中一动。坑害元春那事儿平原侯府正是同谋。如此看来,郝家和蒋家至少明面上都还在替太上皇做事。
十三问主持老和尚叫什么、什么来历。原来那僧法号玄机,蒋三爷不知其来历。又问玄机性子,胖和尚撇嘴道“成日价面黑如铁鼻孔朝天,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薛蟠在隔壁喊道“问问他,庙里跟他这样寄养的假死勋贵子弟有多少,又有几个在放印子钱。”
胖和尚怔了怔,拍案而起“薛和尚你是薛和尚我昨晚上听过你说话”
薛蟠眉头一挑,干脆开门走了过去。“没错,是我。”
胖和尚喊道“你怎么可能是锦衣卫。”
“怎么不可能贫僧真的就是。”说着,薛蟠从怀内掏出那块高仿锦衣卫腰牌,“咣当”一声扔在胖和尚跟前的条案上,背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