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快马,怕是中秋节都没好生过。就是四月来过的那位卫大爷。”
“贫僧顶他个肺!”不明一翻白眼——怎么又是他!
骂归骂,合作伙伴还是得接待。偌大的生意,人家东家放心不下、亲自跑一趟也正常。乃整顿僧袍佛珠赶去书房。
才到门口便听见里头传来卢慧安的声音,且说得颇快,正是她平素同小朱拌嘴时的激昂调子。不明暗自叹气:这位道友又找到人辩论文学了。随后竟听见假卫若兰亲自在跟她抬杠。进屋一瞧,周大人果然不在,连那个书童都不在,倒是另一个武士模样的男子陪他来的。
不明既来,卢慧安立时休战撤退;那武士也跟着离了书房。不明径直往假卫若兰跟着一坐,盯着他看了数十秒钟,脑中蓦地涌上来一种念头:想让他们家的乌眼鸡斗得更势均力敌些。乃正色道:“阿弥陀佛,卫施主显见是沐雨栉风披星戴月赶来金陵的。有要紧事?”
假卫若兰也晃了会子神,苦笑道:“我也不知何故匆忙赶来。马上就得赶回去。只无端想听听师父的意思。”
不明再诵佛:“多谢卫施主信任。请讲大略。”
半晌,假卫若兰道:“我要跟着我父亲去东北打仗。”
“端王的兵马?”
“……师父好快的消息。”
不明微笑道:“如此好事,还纠结什么?卫施主不是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乃掰手指头道,“军队里头有人、有马、有兵刃,端王有权有身份。贫僧若是卫施主,必劝说端王能在东北闲耗多久就闲耗多久。毕竟多混一日就能多赚一日的钱。”
假卫若兰微微皱眉:“如此,怕军功上不好看。”
不明摇头道:“军功只要闭着眼睛瞎写不就是了?贫僧不信端王连这个都不会。例如,打了一头野猪,就说杀敌八百;抓了两个外邦混混,就说拿住了敌国大将。军功最终有没有并不要紧,诈军功不过是个幌子。要紧的还是生意、是钱。能好好的靠走私挣钱,又何必去盘剥百姓呢。”
假卫若兰扑哧笑了:“不明师父真真是个趣人。”
不明正色道:“若是将本国之人与财都分作十份,则八份财都聚集在两份富贵库房里,其余两份财散落在八份百姓饭碗中。故此盘剥百姓是极难聚敛钱财的。相较之下,弄些稀罕物从贵人手中挣钱要容易得多。卫施主且想想,得收多少寻常农家的赋税钱,才能抵得起京中府邸博古格上一件顽器。这些人家又岂止一架博古格?老爷屋里、太太屋里、少爷屋里、小姐屋里。少爷小姐还不止一位。博古格上也不止一件顽器。若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