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
江染垂下眼帘,好像有点难受。
是他推开了对方,到头来,难受的也成了他。
他怔怔的看着左边的空白位置,余光里还能看见窗边的人,那人低着脑袋,耳朵里插着耳机,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放学,他借着收东西的余光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窗边的人早就不见了。
他甚至都没发觉。
教室里嘈杂声连成一片,三五成群的商量着,他被定在了原地,一颗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晚餐是在食堂外送,味道很一般,江染随便吃了两口,就收了出去。
路过对面寝室的时候,他短暂的停了一下,然后转身进了寝室。
他睡得并不好,一整晚的都在暗示自己没关系,习惯就好,他在一片晦暗的碎梦睡过去,可清晨一起,开了门,那种难以言喻的难受又涌上了心头。
宿舍的早晨向来是一道风景线,隔着一扇门都能听见走廊上的打闹声,有拎着毛巾和桶放着独卫不用,偏要去挤澡堂打水仗的,也有说说笑笑结伴去食堂的。
只隔着一扇门,听声音,就能感受到那些人的情绪。
只是一扇门而已,里面的人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里面的人。
那一扇门,成了山与海,将世界上最难以逾越的距离横在了他们之间。
这个距离,是他亲自划分的。
江染知道,那个人,不会再站在这里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