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身后的青枝道:“你进去告诉她,我现在去那边的凉亭坐着,她一日不出来,我就等一日。”
青枝哭笑不得:“这多不好,爷就算不顾念自己的身子,也要为表姑娘的清名想想。”
“要你多嘴,快去!”
陈南淮瞪了眼青枝,催促着青枝再进山门。
一阵冷风吹来,陈南淮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冷啊疼啊的,只焦心见不着表妹。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陈南淮瞧见青枝跑了出来,见这丫头秀眉微蹙,面上愁云密布,男人心又凉了半截。
“怎么样?”陈南淮紧走几步,迎了上去。
青枝摇了摇头,劝道:“算了吧爷,陆姑娘说爷已经大了,是要成亲做爹的人了,不能再似过去那般胡闹。她知道爷惦念着她一个人在这儿,要接她回洛阳过年,只是她近日在吃竹灯主持配的药,身上还有重孝,怕是会冲撞了新人,等开春后…”
“冲撞谁?谁是新人!”
陈南淮愤恨地甩了下袖子,狠狠地踹了脚青枝,把火气迁怒到传话人身上,喝骂:“没用的东西,素日里搬弄口舌的机灵劲儿哪儿去了,这点差事都办不好。”
陈南淮想要冲进庵里,可又不敢,最后闷着头,快步走到凉亭去,双臂环抱,坐到石凳上。他瞧见婆子丫头们急忙从车里搬出厚毛毡,想要封住凉亭,又见青枝抱过来个暖炉,越发气了。
“谁让你们做这些的,这么点风,就能冻死我?都站远些。”
陈南淮闭眼养神,就这般坐在凉亭里等着。
……
日头渐渐上来了,其实融雪的时候更冷。
官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乡野里的贫苦小民,哪里见过陈家这般的阵仗,纷纷侧目,揣测庵里怕是有个天仙一般的尼姑,惹得富家少爷这样痴心,还没来得及谈笑,就被凶悍的护卫拿着刀驱赶走。
已经过午时了,慈云庵里依旧没什么动静。
陈南淮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起码有两三个时辰了吧。
他穿得薄,寒气入骨三分,这会儿浑身冰冷,手指僵硬难动,背上的伤又裂开,头晕乎乎的,快要支撑不住了。
“爷,算了罢。”
青枝哀求着,她端着瓶温好的补身药酒,却不敢进凉亭,柔声劝道:“若是让老爷知道,该多恨陆姑娘。方才李管事遣人来说,曹县的别院已经拾掇出来了,就等着大爷去呢。”
陈南淮剜了眼青枝,没理会。
正在此时,慈云庵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南淮心里大喜,朝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