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命还要靠他维系么?”
半步仙身的蛇妖冷哼一声,手肘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抵着额头,纵然坐在简陋的禅房石砖地上,也不减一分傲然威势。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不管身在何处,不管是否狼狈落魄,一抬起眼来尘嚣纷纷凡俗绕绕周遭一切皆为飞灰。
一只高傲的明媚的骄阳一般的妖精,像是佛前烈烈的长明灯。
“老秃驴,我呢看在你是小和尚面上同你好声好气的说两句。”他点点玉盒,所有情绪尽数收敛,从容不迫,举重若轻,“这里面是一颗蛇胆,三千年道行并五百年功德,你便是只剩一口气,这东西也足够活成老不死。非期的恩情我替他还清了,只要一点,他回来不管情愿不情愿都给我装作心甘情愿的模样,好好送他跟我走。”
银环身上这有一种魄力,一手舍一手得,清清楚楚。
于是上德一眼明白,这一盏烈烈长明灯只肯渡唯一的一个人。
银环对上上德的目光,看不清浑浊的老眼里闪过的黯淡光泽,只勾唇一笑,“这桩买卖你做么?”
他心中有锦绣山川,有浩瀚四海,天地钟灵巍峨世间所有美好他尽在胸怀,赋予喜爱。只是偏偏有一个小和尚,好似佛陀指尖手掌最无瑕的莲,濯濯夺目,出尘脱俗。心尖上有一朵花,一瓣一瓣缓缓开放,盛开之时银环才骤然发现此花遮天蔽日,万里河山烟雾消散去,只够容纳一个小和尚了。
上德咧嘴笑了,像是喜悦如同苦涩,他轻声道:“贫僧不是个好师父,能教给非期的只是囫囵的大道理。他像是天上的云彩,光给他什么颜色他表面看起来就是什么颜色,可内里还是纯然洁白。我只能缠上一道道枷锁拴住他,身怕他一个不小心便走上崎岖歪路。可施主你看,只这一样贫僧也未能做好。”
他望着银环,目光像是在望着自己一个疼惜的小辈,“施主能否告知贫僧,非期这个孩子如何能叫你倾心相待。他是个傻孩子,人心人事红尘叵测,他看不清明,想来谁待他友善,他便待谁宽忍。施主如何知晓他所思所想,怎知他心似你心?”
银环听明白了,指尖划过自己的眉骨点了点鼻梁,有些困惑于上德的问题,好像是在嘲笑上德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他理所当然道:“小和尚自然与我一心。”
他耳尖红了红,睨了上德一眼,“风花雪月的事情你自然不懂得。但小和尚么……”他忍不住抿着唇笑,眉目飞扬骄傲得意,“……他自然最是心悦我,其中细节可不同你讲述。扯这些做什么,你只说答应不答应就是。”
银环拎着上德的身份,小和尚尊敬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