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流向四肢百骸。
鸟鸣声清脆且嘹亮,鸟儿们此起彼伏的吊着嗓子,扑棱着翅膀开始一天的飞行。
银环动了动,脸贴着非期的脊背当枕头被子似的蹭了蹭。
非期一惊,心口的跳动忽而一停,他猛地甩开银环的手,坐起来。
银环眼睛睁开一条缝,就见小和尚衣领歪斜,惊疑不定的望着自己,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只炸了毛的奶猫儿,像是一块冰化作了人,忽的一下生动鲜活起来。银环扯过被子将自己卷进去,含糊笑:“我可不是来蹭你床铺占你便宜的。实在是见你可怜,冷的直发抖,我这才来借你暖一暖。”
非期喉间微动,双手合十:“小僧从不近女色。”
银环“噗”的笑了:“你顶多将我当个汤婆子暖手炉。好了,别闹我了,让我再睡会儿。”
非期闭了闭眼,一语不发的跨过银环下了床,穿衣时从肩头摸下了一根三尺长的黑发。他忙不迭的丢了那根头发,随便洗漱后匆匆去了佛堂开始早课。他想,他没错,至少错的不是他。他一遍遍在心中念,他无错。
那么……你的心,动了么。
木鱼声倏然停顿,他口中的经文却越来越快。他想,他没有。他只是贪恋人的温度罢了。
银环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睡醒后日已上三竿。他爬起来,非期正在外头晒昨日换下的衣裳。银环就这么一身衣裳也没得换,只凑活着今天继续穿,他倒是想借一借非期的衣裳穿,可这小和尚跟个老顽固似的,就是不肯,银环念叨得口干舌燥他也同聋子哑巴似的,听不见也不理会。
非期给他留了粥,还在锅里用小火煨着,盛一碗出来捧在手上,吹一吹小小喝上一口咽下肚,满口米香,五脏六腑都跟着暖了。
非期打开窗户让阳光照进屋内,他则端坐在书案后静静写一段经文。
银环喝了粥洗了碗,走一步蹦一步的进到房间里。好奇的爬到非期的桌上,歪着头桥他默写经文。非期笔尖一顿,落下一滴墨迹,写了大半的白宣纸作废。他搁下笔,慢条斯理细细揉了。
“女施主的脚伤可好些了?”
银环捧着脸顺口道:“好多了,从只能用一只脚到可以用一只半了。”
“这便好。”非期将团成团的纸扔进废纸篓里,“既然如此,小僧送一送女施主。”
银环一噎,努力扬起一个笑:“你别一口一个女施主的,叫我银环吧,我也改改口,叫你,非期小和尚?”见鬼的小和尚,翻脸就不认人,亏得他还浪费修为给他当了一晚上暖炉!
非期抬眼望了望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