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住了。花满楼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瞧他,略微抬头对着银环的方向浅浅一笑。
前头穿红袄子的姑娘惊呼了一声,拉着身边陪同的友人,悄声笑道:“你看你看,好俊的公子是不是,就是对面时常出来摆弄花草的那个,记得吧。”
“诶,是是是,我记得有许久瞧不见他了。奇怪,他怎么来医馆帮忙了?”
银环敲了敲桌子打断她们的谈话,微微笑道:“二位稍等。”
穿红袄的姑娘愣了一下,连连答应。
银环理了理裙子走到柜台前,长景正好将称量好的五味子送过来,银环顺手接了倒进花满楼面前的油纸里。
“今日回来的?”银环听见自己这样问,带着一分笑意,“奔波许久也该歇歇,怎么还被长景使唤上了。”
花满楼默了默,温声笑道:“见你忙碌,我便是只能做些微末小事也很是情愿。医理我也略懂得,日后你说邻里瞧我熟悉了,我是否也能来接待些病者?”
日后?哪里来的日后。
“也就初一十五忙了些,你能来帮忙当然是好事。现下闲了,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晚上我去看看你的眼睛,能感受到光了么?”
“前两日换药的时候隐约有了明暗之分。晚上可有什么想吃的?”花满楼轻声道,“我来时听闻四合楼请了一位新大厨,四喜丸子做的尤其好,要不要尝一尝?”
“不了。”银环将花满楼面前的油纸转过来,见药已放足便自己包了起来,“你早些回去,好好吃饭,我晚些去找你。”
“那晚上想喝什么茶?做枣泥糕和千层糕吃可愿意?或者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吃的,同我说一说吧。”
花满楼总是这样,温和又从容,浅浅笑着轻声问着,站在你面前同你说话的时候好像他心中眼中都只有你一个人,极尽温柔,极尽认真。
“枣泥糕就挺好的,我也不挑嘴。天色不早了,我可能还要忙许久,你先回去吧。”
一遍两遍三遍,花满楼如何听不出来银环希望他离开。于是他只好点头:“好,那我先回小楼。夜里风凉,你记得多穿件衣裳。”
“嗯,我知道。”
……
花满楼离开后银环给最后剩下的几位病患开了方子,随后早一步回屋换了身衣裳。
晚间人渐渐散去,一屋的嘈杂也终归寂静,只留下长景与另外两个学徒收拾药柜打扫地面。银环提着药箱下楼时又只剩下一个长景在点烛火。
他见银环下来连忙将柜台上的食盒提起来:“师父我给您菜摆上。”
“不用了,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