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镯子的花样是两道纠缠在一起的风。
楚留香捏着银镯子,就这样静静坐着,坐到满院灯火全数燃尽成烛泪。
那一段时间里他独自一个人都想了些什么呢。除了楚留香自己再没有人知道了。
楚留香想要找一个人全江湖都能帮他找,于是银环的画像从塞北贴到江南,一年,两年,三年,那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找寻不到一丝踪迹。
便连曾经手底下的掌柜也再没收到一点消息。可银环不见了,他手下的生意还是照常运转着,好像有没有他并没有区别,可能只是少了一个每月查账收账的人。
夏掌柜也曾跟着着急找寻过,可找不见能怎么办,少了谁日子不得好好过下去,找了一年也就放弃了。
银环就这样消失在了楚留香的生命里,丝毫不给予挽留的机会。
楚留香还是会出门去,去救助一些需要救助的人。可也仅止于此,一年中大半的时光他还是等在小院里,曾经那么呆不住的一个人,如今却可以在小小的院子呆很久很久,一个人无数次看桂花开又谢。
一年冬至,苏蓉蓉来江南找他,楚留香请她吃饭。
其间不可避免的谈及银环。于是,那些密不透风的,闷在罐子里的心绪才透露出了一丝意味。
苏蓉蓉问他,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意义,全江湖都找不到的人,说不定早就去世了。
楚留香笑了笑:“我做了一只风筝,我拿风筝,他拿线。”
苏蓉蓉听不明白:“是她拴住了你,绊住了你的脚步。”
楚留香摇头:“没有谁拖累了谁。只是从前他等我,以后我等他,很公平。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个人会先回家,另一个人则会晚一些,先回家的人就要主动做好打扫房间烧热水做饭这些事情,回家晚一些的人走近了就能看到一盏为他留下的灯。”
苏蓉蓉道:“可是你知道这么多年,她不会回来了。”
楚留香还是笑,温柔又平和:“他会。我等他回家来,我有许多话想同他说,想了很多的故事要讲给他听,我就是想同他说说话,哄他笑给我看一看。蓉蓉,只是这样,很简单的事情。”
简单么?苏蓉蓉望着楚留香,这样熟悉又这样陌生的一个人。
“那楚香帅要做的事呢?”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你看,这几年我也没有荒废吧。说书先生的稿纸都换了几打了。我只是在外做了应当做的事情,随后先回家。”
苏蓉蓉无言。
楚留香送别了苏蓉蓉,慢悠悠的顺着一路明明灭灭的红灯笼回到家,跳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