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来。那时候他的脑中同样空白,茫茫然一片。他这样的人总是不会愿意勉强喜欢的姑娘的,一个人拒绝了他他也从不会赖上去惹得两厢难看。
楚留香的声音略微滞涩,他说:“冷姑娘,你能不能再请我吃一次糖。”
银环默然,他将腰上挂着的荷包解下来递给他。
楚留香记得自己笑了:“你是第一个请我吃糖的姑娘,我会记得。”
银环没应声。
“说书先生们的故事从来精彩,你若得空且听一听。夜里风大,便是睡不好也在床上躺一躺吧,也歇一歇。桂花年纪大了,你若喜欢养猫……”
“我只喜欢它。”银环闭了闭眼睛,声音冷淡,“我不喜欢猫,我的喜欢是桂花。你……走吧。”
银环想楚留香就是窗外落进来的那缕光,而他也不过是光里的尘埃之一。他想独占那缕光,让光明永远包围着自己,永远只温暖着自己,永远偏爱,永远独属。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太阳东升西落,光的角度总会偏移,去落在另一角黑暗,将那一处照亮。尘埃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光倾斜溜走却无能为力,只能周而复始的等待,等待太阳升起又落下,偶尔阴雨连绵,偶尔接连晴天。而灰尘只能被动接受,或是光或是雨。
贪婪是折磨人心的利刃,楚留香便是涂了蜜糖的刀,开始的时候只是甜,越到里头越是痛。现在舔完了外面的糖浆,甜虽还留有余味,但刀也将他扎的鲜血淋漓。是等这把刀彻底将他捅穿再拔出来,还是放弃那可能还有余留的甜。
银环其实并没有答案。他只是此时这样决定了。
楚留香紧紧抓住棺材边沿。
那个姑娘他放在心上,一直放在心上。可似乎一直在被他往外推,一次,两次,三次,终于成了此生不复见,再见陌路人。
人在躺进棺材里的时候人间的四时风物百媚千红都淡退去了颜色,心静如水,于是被遗忘的再次记起,被忽略的原来在意。
一个姑娘口中的不喜欢,可能是真的不喜欢,也可能是太喜欢了吧。
银环的话在脑海中一遍遍回响,伴着瓢泼的雨颠簸的浪。
楚留香漫长的神经总算走完了一圈,回馈到脑子里。
他忍不住苦笑。
他瞧见银环会很欢喜。有时候望见一朵野花便会想,或许银环会喜欢。十里秦淮景,可真想带着银环一起看一看。千里江山,万般美景,同银环一起走一定会很有趣。
他想起那位姑娘,会默默的为他扇扇子,会不着痕迹的将他的尺寸记下来留下合身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