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再一次陷入更深黑暗里,好像,真的只是眨眼间的事情。前一刻还是天光明朗,前路可期,下一瞬就只剩下黑了。
十年了,银环以为自己都快忘了,当初的自己是怎样不安,如何惶惶。原来没有忘,只是以为自己永远也不用再尝。
银环第一时间关上了窗户,点起了灯。他见黄药师将人放到床上,问道:“师父,只姜汤便好了么,可要买药?”
黄药师浑身都湿透了,眉峰紧蹙的,目光尽数落在了昏迷的女子身上。他诊了脉,口中快速的报了一遍药名用量,又吩咐银环找个能帮冯姑娘换衣服的婆子来。
原来是个姓冯的姑娘。
银环一一都应了,先去找了隔壁的婆子,许了金银请来,吩咐她记得熬姜汤。自己又寻了药铺买药,记了一遍的药草与用量与黄药师吩咐的分毫不差。
外头风大雨大,吹的树枝歪斜,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屋檐下的灯笼尽数被狂风骤雨打落浇灭,无一幸免。
银环怕草药被打湿,藏在怀里弓着身体匆匆忙忙赶回去。进了院子身上湿了大半,好在草药无事。也好,边煮药便烤干衣裳吧。
三碗水熬成一碗。没做不知道,做起来银环发现自己竟然还有点熬药的天赋。可真是熟练。
他端着药敲门,听黄药师答应才进了去。
那位冯姑娘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头,脸上带着病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是那种俏丽中带着温婉的美。
黄药师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正在为一把古琴换弦,想来是冯姑娘的琴。
银环将药送过来,有些烫了。冯姑娘道了谢,黄药师瞧了一眼,让放在床头晾一晾。
本也没准备久住的,院子里也只收拾了一间房出来。黄药师自己一夜不睡没什么,总不好叫银环也熬着,让他去隔壁屋子,收拾收拾先睡下。
银环应了,退出了门。
他请来的妇人煮了粥来,遇见他便问喝不喝。他这才发现自己饿了。
惊雷,闪电,暴雨,暗夜。
黄药师在门内,烛火昏黄,安宁沉静。
银环在门外,暗夜沉沉,雨大风狂。
他笑了笑,理了理衣袂,去了厨房。
一碗粥哪里够他喝,瞧瞧有什么吃的,自己做点吧。
做好了他吃了几口,又叫妇人送了些到黄药师房里。
他不闻不问不关心。
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如何一身狼狈的回来。甚至黄药师说要带那位姑娘回桃花岛他也只是答应,然后去雇车马。
银环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