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往往学的心烦气躁之时,他望着一边或下棋或煮茶,或读书或写字的黄药师心总能静下来。每每得了黄药师一句夸奖便能高兴好几天,那好几天都能兴致勃勃的学下去。
黄药师没有在洛阳久留,在银环身上的伤都好了个全,脸上也养出了些许肉后便带着他离开了。
江湖人离开一个地方去往另外一个地方,往往不是因为必须,而是因为兴起。
黄药师带着银环一路走,从来不急着赶路,永远是不疾不徐的,走走又停停。从来没有一个目的地,黄药师的目的只是路途本身。
烟雨朦胧,画舫游湖,望着远山烟岚眼前水波,女子娇柔的歌声忽近忽远绵绵不绝。
屋檐高墙,一阵雷雨忽来,大雨倾盆,往来行人片刻散开各奔东西,只泼天雨幕迷了人眼。
秋风瑟瑟,漫山遍野枫叶如火,踩着一地飞舞银杏翩然而去。
食肆酒楼,听说书人抑扬顿挫讲着江湖传闻,门外是风雪萧萧,红梅吐艳。
江湖是什么?
七岁的银环回答,江湖是春夏秋冬。
其间还发生一件趣事。师徒二人路过苏州,在城中小住半月有余。多闻苏州绣品出众,黄药师拎着身高不见长,脸却越来越像月盘子的徒弟去裁新衣裳。
这小崽子细皮嫩肉皮肤雪白,脸蛋圆乎乎软乎乎,好似能掐出水来。正是男女莫辨的年纪,五官又生的精致,一双眼睛笑起来眼尾勾起便是年岁尚小,也是难得的漂亮。
于是乎生了一堆臭小子,就想要的丫头的店铺老板娘见了银环便走不动道了。亲自领了人量体裁衣,又取了店中成衣给银环试穿,尽是些精致的裙子,一条赛一条的好看。
百蝶穿花的,牡丹争春的,各色花样各种款式,银环换一身老板娘就夸一句,老板娘一夸银环便忍不住美。还是黄药师等来等去等不到人,进去一看才发现自己好好的大徒弟被人装扮成了个丫头。小崽子还同那风姿犹存的老板娘聊的挺投缘,一口一个姨姨叫着,声音甜的同糖水一般。
当时黄药师隐忍不发,还任由银环高高兴兴的卖了一包袱小裙子回去。当天晚上新裙子就被没收了,银环本人还被他家师父就男孩子不可以穿裙子这件事训了一夜。
银环连连求饶,直说错了。
冬雪尽后,黄药师牵着银环的手坐船入海,他们到了东海的一座岛上,黄药师告诉银环,他们要在这里定居。
岛上四季如春,有高崖峭壁有平地绿湖。还有……桃花,零零散散开了小片的桃花,艳艳盛开,缤纷而落。风一吹,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