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区区一具凡人的皮囊却像是翻来覆去,拆开重组无数回。
银环大口喘着气,想叫喊却出不了声,想呼吸却觉得窒息,不片刻汗水就湿透了衣裳。他蜷缩在床的一角,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静了下来。寂静的,只听见窗外呜呜的风声。
是……下雨了么?
银环模糊的想着。
……
苏梦枕用了早饭,师无愧端了药来,红木的托盘,干干净净的白瓷碗,碗中黑漆漆的药汁散发着销魂的味道。
苏梦枕目光扫过托盘,瘫着脸一口干了后端了茶来漱口:“银环呢?”
师无愧道:“冷大夫叫人传话来,说是风寒,怕过了病气,这两日便不过来了。王少侠与白副楼主在议事堂等公子。”
银环那性子,黏黏糊糊像是半热不冷的糖浆,一日到晚的总是爱往苏梦枕身边凑。从前也不是没病过,只是病了也带上面纱照常在苏梦枕面前刷存在感。两日不过来,倒是说的出口。
苏梦枕放下茶盏:“去青楼。”
师无愧答应了一声。
决战在即,苏梦枕空闲下来已是夜里。他靠在床头翻了两页书,突然道:“银环病得可重?”
师无愧正在剪灯芯,闻言一时回答不上来:“冷大夫没传话。”
苏梦枕放下书,撑着床沿放下脚:“去看看。”
师无愧上前:“属下去吧,夜深了,冷大夫见到公子顶着夜风该恼了。”
如今,冷银环多为苏梦枕恼,真恼了也非是苏梦枕哄不好。
苏梦枕坐在床边,垂着眼眸,片刻,挥手让师无愧代自己去探望冷银环。
……
银环正哆嗦着往嘴里塞药呢,突来敲门声差点儿吓得他一骨碌被药丸子给卡死。
“冷大夫,可休息了?”
银环不敢又太大动作,他烧的快傻了,浑身没力气,话也不太说的出来,费劲儿的将药丸咳出来,实在说不出来。
师无愧听见里头响动:“冷大夫,公子听闻你病了,特叫我来瞧瞧。”
银环咬牙切齿的掏出另一瓶药,闭着眼睛视死如归吞下去一颗,立时有了开口的力气:“小毛病……就是风寒,我吃两颗药休息两天也就好了。倒是哥哥,近来身体越发不好,又是中毒又是受伤,叫我都不敢往他跟前去了。劳烦师大哥多照看些。”
师无愧闻言立时放下心来。冷银环自己就是大夫,身体也一向康健,果然是因为公子身体不大好所以才避开了。
“这便好。师某告辞,不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