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以内有他存在,思考能力就会大幅度下降,她忘了开灯,机械地走到落地窗前,把厚重窗帘扯开。
三十七楼的高度,往下望,车水马龙的街景无比遥远,仿佛身在九重天,一切喧闹远去。
她双手抵着玻璃,心不在焉地瞧了会儿,半晌,身后有人覆上来,捉了她的手指,一点点缠紧。
耳边是他灼热的鼻息,伴随着刻意压低的嗓,“有那么好看?”
荆羡不敢乱动,细密的耳根皮肤起了颤栗,她紧张到胡言乱语:“一般般吧,也没那么好看,就……随便看看。”
容淮低低地笑,把人转过来,微微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不怀好意的语气:“那不如看我?”
荆羡怔住。
楼很高,月亮触手可及,银色光晕拢过少年面容,染上几分温柔缱绻。先前缝针时的汗水未完全褪去,额前的发有一点湿濡,他眼眸幽深,唇角勾着,像个勾魂噬魄的男妖精。
他说得挺对。
看他确实要比街景妙上百倍。
有点分不清是做梦换是现实,可能这两月的进度太快,先是魂牵梦绕的少年相遇在报道日,再是半天功夫火速确定了关系。到现在都有些不真实,她伸出手指,描摹过他俊秀的轮廓,轻声念他的名字。
“容淮。”
他嗯了声,任由她动作。
荆羡直勾勾地瞧着他,眼里雾气氤氲:“分开的日子里,有想过我吗?”
容淮沉默。
久到以为他故意逃避,她差点再度失落,才听到他姗姗来迟的回答:“想的。”似是不习惯于这般直白的剖析,又似是记起了一些煎熬的岁月,少年下颔线条紧绷,几乎难以启齿:“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你。
”
泪水不知不觉间盈满眼眶,荆羡踮脚,主动亲吻少年的唇。
他额前碎发柔软覆盖下来,一手撑在她耳边,一手松松圈着她的腰,没了排练室里暴戾掠夺的狠劲,温柔无害地回应她。
就这样把主动权给了她,也如同卸下傲慢盔甲,臣服于公主裙下的铁血骑士。
心甘情愿被俘虏。
小姑娘青涩得和张白纸没什么两样,莽撞地凑上来,急切地借着这点亲密找寻安全感。他耐着性子,半天发现换在表面阶段,只得掐着她的下巴,含糊诱哄着:“别咬牙。”
荆羡眼眸紧闭,没了理智,跟着他一同沉沦。
和有情人在一块,只争朝夕,久别重逢,这场本该点到为止的缠绵开始失控。
说不好是谁先起的头。
黑暗里,脊背蹭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