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绾的心像是被针尖轻轻刺了一下,不疼,却泛起一阵细密的酸楚。
她没有与那嬷嬷争辩,只是收回了食盒,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走到孩子跟前,蹲下身。
“不喜欢吃糕点没关系,”她柔声说,“那娘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不好?”
她没有去争那些看得见的宠爱,而是拿出了自己唯一,也是旁人无法给予的东西。
“在很远很远的边关,天上没有这么多星星,只有一颗最大最亮的,叫启明,每个想家的士兵,晚上都会看着它……”
安哥儿啃着糕点,动作慢了下来,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宁姐儿也安静地听着,不再去够那些亮晶晶的玩具。
教养嬷嬷和乳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轻蔑。
讲几个不着边际的野故事,又如何比得上殿下给的泼天富贵?
许绾对此视若无睹,她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用这些独一无二的故事,在他们心里种下一颗小小的种子。
数日后,那个老花匠又来了。
伶月如今见了他,心里总会习惯性地咯噔一下,手脚都变得不太利索。
老花匠在院墙外修剪一株开得正盛的月季,剪刀“咔嚓”一声,一截带着刺的枯枝竟像是长了眼睛,从墙头飞了进来,不偏不倚地落在院角的石板路上。
“哎哟,老眼昏花了。”他嘟囔了一句,并未在意。
伶月等他走远了,才赶紧过去清扫。
她拿起那截枯枝,正要扔掉,却发现枯枝的断口处,似乎有些异样。
她用指甲轻轻一抠,一个被蜡封得严严实实的小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又是这个!
伶月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飞快地跑回屋里。
许绾接过那枚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蜡丸,神色平静地将其捏开。
里面的纸条,依旧是那般言简意赅。
没有承诺,没有安抚,只有一个冷冰冰的任务。
“长公主书房,前朝《秋狩图》,轴头,铜钥匙。”
许绾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这个任务的难度,与之前所有都不可同日而语。
长公主的书房是整个王府的禁地,日夜都有侍卫把守。
更何况,长公主近日虽闭门不出,大部分时间却都待在书房或与之相连的暗室里。
去那里偷东西,无异于虎口拔牙。
许绾缓缓攥紧了手里的纸条,她明白,这不是请求,也不是商量。
这是三殿下对她的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