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女儿家的事务,苏公子见笑了。”
苏珩又道:“许大夫医术如此,想必定是师出名门?”
“家传的一些浅薄技艺,登不得大雅之堂。”许绾回答得滴水不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让人摸不着底细。
苏珩见许绾戒心这般重,也不再多问。
……
夜色渐深,张府内,柳姨娘的卧房里烛火摇曳。
“姨娘,方才奴婢去瞧了,公子喝下那药后,咳得越发厉害,帕子上都见了血丝,瞧着比先前又重了几分。”红玉垂手立在一旁,压低了声音回话。
柳姨娘斜倚在美人榻上,手中轻摇着一柄团扇,闻言,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愈发深了,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好,好得很,这药效,总算是显出来了。”
她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不过,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仔细,那许绾虽然瞧着快不行了,但一日没咽气,就一日不能掉以轻心,你手脚再干净些,千万莫要让人抓到把柄。”
“是,姨娘,奴婢都晓得。”红玉连忙应道,“奴婢亲自盯着厨房熬药,绝不会出岔子。”
“嗯。”柳姨娘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悠远地望向窗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这张府真正女主人的那一日。
“张文辉那病秧子,身子骨本就弱,再这么耗下去,也撑不了多久了。,他一倒,这偌大的家业……”她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声音也轻飘飘的,充满了憧憬。
“姨娘洪福齐天,心想事成是早晚的事。”红玉不失时机地奉承道。
柳姨娘轻笑一声,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你且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与此同时,张文辉的卧房内,灯光昏暗。
他斜靠在床头,脸色蜡黄,呼吸间带着沉重的喘息。
方才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胸口撕裂般疼痛,喉间那股腥甜之气,更是让他心惊肉跳。
自从许绾为他调理,身体明明有了些许起色,可这两日,却急转直下,比先前更加不堪。
他心中那份对每日汤药的疑虑,此刻已然攀升到了顶点。
“福伯……”他声音虚弱,唤着守在床边的一名须发花白的老仆。
“公子,老奴在。”福伯连忙上前,眼中满是担忧。
张文辉喘息片刻,才低声道:“福伯,你是我张家的老人,也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我这身子,我自己清楚,恐怕……恐怕是有人不想让我好过。”
福伯闻言,浑浊的老眼猛地一缩,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