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他卧房和书房,常年点着一种西域商人贩来的安神香,说是能提神醒脑,公子极是喜欢,几乎每日都离不得的,旁人……旁人房里是没有的。”
“安神香?”许绾心中蓦地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依旧温和地问道:“哦?是何种香料?可否让我看看?”
小丫鬟指了指不远处博古架上一个精致的雕花小香炉:“便是那个,每日都会换新香。”
许绾的目光落在香炉上,心中已然将这安神香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
若真是慢性毒物,这日日吸入的香料,无疑是极为隐蔽且持续的途径,远比饮食下毒更难察觉,也更难防范。
许绾敛了敛心神,将博古架上那香炉的形制材质,乃至香灰的颜色都细细记在心中,这才微微颔首,不再多问。
今日能探听到安神香这条线索,已是意外之喜,不宜再多做打探,以免引起怀疑。
那管家很快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捧着药材的小厮。
许绾仔细核对了一遍药材,确认无误,又叮嘱了几句煎药的火候与注意事项,这才告辞离去。
这一次,许绾从张府出来,行至二门附近时,却又撞见了昨日那几个言语不逊的粗鲁家丁。
他们几个正聚在一处,不知在议论什么,一见许绾独自走来,立时交换了个颜色,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
为首那家丁斜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哟,这不是小医仙么?今儿个又给我们家公子瞧病了?不知瞧出个什么名堂没有啊?”
另一个家丁则接口道:“就是,咱们公子爷金枝玉叶,可耽搁不起,小医仙,你若是治不好我们公子,可得想个法子好好赔罪才是,咱们张府,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言语间,满是轻佻与威胁,目光更是在许绾身上肆无忌惮地打转。
许绾心中怒意翻涌,面上却不见丝毫波澜,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声音清寒:“让开。”
那几个家丁被她眼中的寒意一慑,竟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小步,但随即又觉得失了面子,正要再次上前,许绾已然趁着这个空隙,提着药箱,快步从他们身侧穿过,径直出了张府大门,将那些污言秽语甩在了身后。
回到小院,伶月和老大夫见她神色如常,才放下心来。
待进了屋,许绾立刻将今日在张府的发现,特别是那安神香的线索,仔仔细细地告知了老大夫。
老大夫听罢,眉头蹙得更紧,他捻着胡须,沉吟半晌,道:“你做得对,这香料确有可能是毒源,许多慢性毒物,无色无味,混入香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