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她这父亲就是家庭和人生的基石。若是父亲离她而去了,她就成了个孤人儿了。
然后,她又想起了厉紫廷。
她对他就只是单纯的想,因为心里空空荡荡的,除了父亲,只剩了一个他。活到二十六岁了,对于男子,她也就只爱过一个他。
那么爱他,可还是为了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气走了他。她后悔了,悔之晚矣,可是这能全怨她吗?她在家里耍惯了威风,她不知道他的忍耐会有限度啊!她在家里也常和父亲拌嘴,父女俩吵了二十多年了,不是也没见父亲和她一刀两断?
“我只是不懂。”她在心里默默的自言自语:“否则我不会那么做的。”
想到这里,她几乎有点委屈:“又没人教过我。”
怀着这点说不出口的委屈,万家凰睡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时分,她先去看了父亲,见父亲还在沉睡,便无计可施,怔怔的在一旁枯坐起来。坐着坐着,她又想起了冯楚。
冯楚一直没露面,不知所踪,但她并不打算挑他的理——没那个精气神去挑理了,况且她的心本也不在他身上。现在她家前途未卜,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了京城了,冯楚愿意追随着她家呢,那她不撵,免得他离了她家,没有饭吃;冯楚若是有了新出路呢,她自然也不会留。
至于他们之间的婚事,万家凰认为已经没有再谈的必要,双方应该都是心照不宣了。她对冯楚的感情,不过是有限的一点姐弟之情,冯楚对她呢,当初虽也有点山盟海誓的劲头,不过看他如今的表现,比毕声威还不如,想必也是起了异心、另有打算了。
她正想得洒脱,房门一开,有人进来,竟然正是冯楚。
她站了起来,心平气和的挺客气:“三弟弟。”
冯楚停在门口,抬眼去望床上的万里遥:“我中午来了一趟,见你们正在休息,就又回了去。”
“是,早上吃过饭后,我们全都乏得了不得,躺下就睡到了如今。你呢?你歇了没有?”
“我也睡了一会儿。表舅怎么样了?”
“吃了一副药,一直是不清醒。”
“不会是受了内伤吧?”
“医生说是没有,只是受了太大的惊吓,所以像是失了魂一样。”
说到这里,她发现冯楚不是看着父亲,就是环顾房间,唯独不肯正视自己,心里便有了点知觉,又见左邻右舍的几位还都没有动静,便说道:“三弟弟,请进来坐,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讲。”
冯楚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她:“二姐有事?若有的话,尽管吩咐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