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这副鬼模样已经太久了，久到他快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这副外表的拖累，也许他的人生又会是另外一幅模样吧。

“其实当年你师父带着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打算金盆洗手了。”老毕说。“可是，忽然变成这个样子，我连个普通的工作都找不到，在超市当售货员都没人要，可我唯一的谋生手段只有倒斗，所以我就一直做了下来。”

我沉默良久，道。“老毕，今天出去之后，你就会有新的人生了……老毕，你想留下来吗？这里的生活，人人都向往。”

“留下来？”老毕摇摇头。“我从未想过留下的事情，如果真的要留下来，可能也是我快死的那一天吧。不过一凡，你真的觉得，活在这个地方，就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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