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短促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就被鳄鱼那恐怖的力量拖入浑浊的水中。
水面剧烈翻滚,血色迅速蔓延开来,几秒钟后,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几串气泡和漂浮的军帽碎片。
这可怕的一幕,成了所有幸存者脑海中无法磨灭的恐怖画面。
“我去。”一个相对年轻、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的新兵猛地站起来,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与其在这里慢慢饿死、拉死、病死,不如搏一把。
“我水性好,我去下游水缓一点的地方看看。”
小野少尉看着渡边那因饥饿而突出的肋骨和摇摇欲坠的身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弟国武士怎可冒险的套话,但最终,对食物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他僵硬地点点头:“渡边君,小心,记得带回食物。”
逃命中早已丢弃了步枪的渡边抓起一根削尖的木棍,深吸一口气,踉踉跄跄地朝着河边走去。
窝棚里剩下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虫鸣鸟叫,没有异常声响。
“难道...成功了?”小林虚弱地燃起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
“啊——!!!救命!救...咕噜噜...”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从河下游传来。
紧接着是巨大的水花拍打声和某种沉闷的、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然后,一切又归于死寂,比之前佐藤遇袭时更快。
窝棚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了,那条该死的鳄鱼,它转移了猎场,渡边已经成了它新的点心。
“八嘎!八嘎呀路!”小野少尉愤怒地用拳头捶打着泥地,不知是在咒骂鳄鱼,还是在发泄无能的狂怒。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和可恶的安民军拼了。”
旁边老兵冈崎伍长的眼神彻底灰暗下去,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拼?怎么拼?拿什么拼?和人家安民军比拼嗑药吗?”
这些鬼子残兵败将手中,只剩下几杆步枪和一把南部十四手枪,弹药更是所剩无几,唯独战斗前下发的白色药片——突击锭每个人手里还剩不少。
现在,饥饿、疾病、无处不在的致命威胁,还有军官口中那空洞虚伪的“玉碎”口号
绝望如同这无边无际的雨林,彻底吞噬了这支小小的残兵。
而在雨林数十公里外的另一处崇山峻岭间,一支由中尉山本带领的、约三十人的鬼子残部,躲藏在半山腰一个天然形成的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