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需从长计议,周密部署。
当下南洋的首要目标,是苏门答腊和婆罗洲的油田,那是工业的血液,是未来发展的命脉。集中力量办大事,这个道理,首相阁下应该明白。”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变得深邃:
“至于高卢人的那三块殖民地,那是一盘更大的棋。高卢雄鸡虽然落魄,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桂系、滇系,还有山城那位,他们都盯着安南这块肥肉呢。”
张弛放下茶杯,看着銮披汶,意味深长地说:
“让子弹飞一会儿。暹罗现在要做的,是配合安民军,稳定内部,发展经济,积蓄力量。等到时机成熟,该是你的土地,自然会水到渠成。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甚至...引火烧身。”
銮披汶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他听懂了张弛的潜台词。
暹罗可以扩张,但必须是在安民军主导的框架下,在张弛设定的时机里,去拿张弛允许你拿的土地。
而安南这个大蛋糕,张弛早已视为禁脔,现在只是时机未到,需要各方势力在台前消耗、拉扯,他则在幕后从容布局,最终坐收渔利,连同那两百多万华人人口一起,纳入囊中。
在张弛和銮披汶两人恰意的在豪华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交谈着这片土地未来的时候,更多的鬼子溃兵却还在生死间挣扎。
随着安民军的节节胜利,曾经不可一世的鬼子南方军主力早已灰飞烟灭。
然而,战争的尾声并非总是干净利落。
在广袤无垠、危机四伏的东南亚热带雨林深处,在崎岖陡峭的高原群山之间,还散落着无数被打散、被遗忘的鬼子小股部队。
他们如同被投入滚烫油锅后侥幸蹦出的蚂蚱,虽未立刻毙命,却深陷在比死亡更煎熬的绝境地狱。
勃固-暹罗边境的某无名热带雨林深处。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浓密的藤蔓像巨蟒般缠绕垂落。
空气湿热得如同蒸笼,弥漫着腐叶和霉菌。
蚊虫组成的“轰炸机群”永不疲倦地发起攻击,发出令鬼子们头皮发麻的嗡嗡声。
一处勉强用芭蕉叶和烂木头搭成的窝棚里,蜷缩着十几个形容枯槁、衣衫褴褛的“人形生物”。
他们曾经是南方军麾下最精锐近卫第2师团的士兵,如今却比丛林里的野猴还要狼狈。
他们的鬼子军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了泥浆、血污和不明排泄物,勉强挂在瘦骨嶙峋的身体上。
一个个眼窝深陷,颧骨高耸,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蚊虫叮咬的红肿、溃烂的疮口和因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