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见沈大人,不见你!
果然,下一刻传入耳中的,便是崔相咬牙切齿的声音:“陛下......宣了沈筝入宫?”
洪公公点头,凑近低声道:“是的呀,退朝之后,陛下便派了老奴去沈府宣赏,顺带传沈大人入宫觐见......相爷,您可别说是老奴给您说的。”
不过一瞬,崔相便感觉脑瓜子被气得生疼。
他咬牙道:“本官所禀之事,说来也与沈大人有些关系。既陛下今日事忙,本官便在宫外候着,沈大人何时离宫,本官何时入宫。”
洪公公暗中思忖,“老奴记着相爷的话了,待陛下醒后,老奴会禀明陛下。”
崔相垂眸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后,甩袖离去。
“公公......”小太监看着崔相离去的背影,埋头道:“奴才没用,请公公责罚。”
“罚你什么呀。”洪公公转身朝内殿走去,“今日崔相这骂,谁来都得挨。但你要记住,你是皇宫的太监,不是相府的下人,别动不动就跪下磕头。他就算想治你,那也要上报内侍省,你的生死,他暂且还做不了主。”
小太监呆呆看着他的背影,一抹眼泪追了上去。
“奴才记住了!”
入金銮殿后,洪公公低声道:“陛下,崔大人神色急切,还想在外殿等您起身。他还说,他要禀报之事与沈大人也有关系。”
天子放下奏折,双眼微眯,“这是冲着沈卿来的。”
洪公公继续告状:“他还说,要在宫门外等沈大人走,沈大人一走,他就要入宫。”
天子嗤笑:“朕今日还非得见他不可?”
崔相一路拉着脸,直到走出朱雀门。
还没上马车,便有一人负手走了过来,“相爷这是......没见着陛下?”
“嘉德伯?”崔相敛起怒气,态度不冷不淡:“嘉德伯寻本相有事?”
嘉德伯摇开折扇,轻扇,“有事谈不上,就是本伯昨日听了件趣事,想说与崔相听。”
崔相本就一肚子气,闻言抬腿,“本相还有事,嘉德伯若要说笑玩乐......”
“伯爷别急嘛。”嘉德伯侧移两步,挡住了他的去路,“本相听说的这件趣事,可是和相爷府上之人有关。”
崔相心下一沉,立刻想到了自己那不孝子崔尚己。
那日被余时章撞见,这人竟转头告知了嘉德伯?
果然是蛇鼠一窝!
“你想说什么?”他脸色阴沉,“无论嘉德伯道听途说了什么,都切莫像个妇人一般,背后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