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是少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便是一盘散沙。
项夫人,我再问你一遍,是我一派胡言,还是你在说谎?”
“我……”
项琰用尽全身力气,才发出一个颤音。
然而,这个颤声很快被宁方生的声音压下去:“项夫人,我劝你想明白了再回答,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我一定会后悔?
不!
项琰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从不!
她眉间毫无一丝怯意,“宁方生,你一派胡言。”
最后一个字落下,宁方生突然扬起手中的鲁班六通锁,朝着地上狠狠砸下去。
“啪——”
六根棍子,四分五裂。
项琰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似不敢相信她珍藏了五年的锁,就这么被砸了。
凭什么?
他凭什么砸她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做这六根木棍的木头,取自华山顶倚天峰。
那日,她背一个包袱,拄着一根拐杖,从清晨爬到日落,又从日落,爬到日升,才从倚天峰的最高处取下了这么一截木头。
下山的路,她的腿抖得像个筛子,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值得吗?
值得的!
因为许尽欢对她说:项琰,像我这样一个烂人,能爬上那最高的山吗?
她回答他:能!就算你不能,我也会替你爬上去。
许尽欢死后,她又去爬了一次华山,带着那五根木棍。
到了山顶,她把那五根木棍从匣子里拿出来,一一摆开,然后轻声说了一句:
“许尽欢,看,你爬上来了。”
所以她这一生,爬过两次华山。
一次,是为了许尽欢;
另一次,也是为了许尽欢。
这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
那个黑洞之所以没有裂开,是因为那五根木棍,一根一根地撑着她。
它们仿佛是她的四肢,还有头颅,让她稳稳地站立着,走下去,直至死的那一天。
所以——
“你!凭!什!么!”
项琰哑着声问出这一句后,突然,双手抄起一旁的小几,速度极快地朝宁方生狠狠地砸过去。
“快躲开——”卫东君惊声尖叫。
“方生——”卫泽中大惊失色。
这两声提醒,都比项琰那一砸来得早,但宁方生却没有躲开。
小几冲胸砸过来,他身子晃了晃后,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到底是工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