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况且他如今是个什么鬼样子,走路一瘸一拐,嘴角都抽歪了,每走一步都是京城的一个笑话。
他突然意识到如今这么倒霉,大概就是从钱夫人死的时候开始,貌似将他一切的好运气都带走了。
“快走!还愣着干啥!”身后的狱卒此时再不对他客气,鞭子狠狠抽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鞭子像是在驱赶牲口,郑长平不禁低下了头,都不敢抬头看。
他被抽得一个踉跄朝前走了几步,想要骂却发不出声音来。
昨天他地位尊贵的女儿,送他最后的一件礼物就是公然处刑。
果然是亲生的女儿,这么的恶劣对待他,可见人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这一鞭子可是实打实抽在了他的背上,这一路上不晓得他能不能活下来。
对于郑长平来说,此去岭南遥不可及,一路上他孤身一人前行,此番倒是不怕了。
他真真切切是什么都没有了。
郑长平缓缓朝前走去,围观的百姓纷纷拿起了烂菜叶子,臭鸡蛋直接丢在了郑长平的身上,头上。
“这不就是偷换军粮的郑长平吗?虽然是他儿子干的,那父亲怎么可能不知情?”
“就是这个祸国殃民的混账东西,给我狠狠打。”
“听闻当时从乡下来的穷小子,还骗了钱夫人的钱,吞并了钱家的财产这才有了现在的今天。”
“只可怜了钱夫人为国为民,却摊了这么个混账男人,可见这女子若是想找一个好的夫君,定要擦亮了眼。”
“这种薄情寡义的混账东西,就应该死在去岭南的路上。”
“骗子去死!”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臭鸡蛋朝着郑长平丢了过来。”
从大理寺到囚车短短的那一条路,却是郑长平此生走过的最长的路。
郑长平抬起浑浊的眼,看向了四周的人群,突然咧嘴笑了出来。
也许从最一开始他就配不上钱梦桐。
从一开始他就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而她是姑苏钱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一直以来,他和她的关系宛若天堑鸿沟。
他咬着牙向上爬,使出所有的解数,偏要将这鸿沟填平了。
到头来竟是被自己的女儿报复到此种地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长平只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一场可笑的噩梦,如今梦得醒了。
他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额角被四周的百姓扔过来的石头砸破了皮,鲜血从额角的伤口流了下来,渗进了他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