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这只雄虫身上的信息素,如今仔细检查,发觉这些信息素仍旧冰凉且舒适。
“阁下,我的确去医院调过你的档案和病历。我也分析过你的情况,觉得你……有些太恶劣了。”
程言绥闻言莫名讽笑一声。
瑟兰提斯的态度在他预料之中,精神病……在知道他是一个精神病之后,仅仅是用“恶劣”一词来形容他,瑟兰提斯算是对他宽容至极。
“知道我是这样的,你还要来接近我?”程言绥微抬起下颚,“精神病会做出什么事,我可不能保证……”
“但您不是精神病,不是吗?”
程言绥表情一怔。
“你是在安慰我吗?”程言绥嗤了一声,像是自嘲,“别搞笑了,医生都已经确定的事情……你以为就你这些没根据的话,就能打动我?”
“你可以当我说的是假话。我不是医生,但我有我的判断。”
瑟兰提斯微垂眼睫:“阁下,您的演技很好,好到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知道,您没有生病,如果说您真有某方面的疾病,那也只是失眠严重。”
“至于您的那些所谓的人格……我觉得很有趣,也很可爱。”瑟兰提斯微侧脸颊,紧贴住了程言绥微凉的耳垂,“您还想再演谁呢?”
瑟兰提斯声音醇厚,虽远没有那么的温柔,却依旧让程言绥心脏战栗——久违的战栗。
演戏……
他竟然看出来了他在演戏。
程言绥心脏鼓动,他在这么多年的无趣表演中,他在这个世界的大舞台中,总算感受到了一点清新又活跃的气氛。
恍若一把火,滚烫,恐怖,将他这个一直在不停旋转的木偶烧毁,露出了表皮底下的枯草与丑陋。
演戏……
演戏……
他的确在演戏。
从进入这个世界开始,他就在演戏。
他如今所扮演的角色,是一个精神病人。
“……是吗?你都知道啊。”程言绥浓而密的眼睫抬起,他唇角露出一点笑意,难得开始认真地看向这只雌虫。
“瑟兰提斯,知道我是这样的,你还敢来找我?”程言绥声音轻微,“我如果把你的这些话都告诉泽西……你可真是不要命了。”
“如果真是如此,我会自行了断。”瑟兰提斯全然不在意程言绥的威胁,他自知自己不该两次都踏入雄虫的陷阱,但他又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他要赌一把。
“阁下,我知道您现在还不愿意接受我,我的确有些事情没解决。”瑟兰提斯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