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哭腔响起。
“怎么的?”
“杂种来得关中扫荡,俺就来不得?”
“噗!”
“休得呱噪,砍光!烧光!”
长矛围着棚子乱捅,几个吐蕃子弟无法躲避,被刺成碎片。
“轰!”火把轻轻往里一丢,熊熊烈火窜起。
骑兵在远处驰骋。
篷区里到处都是蹲草丛的军人,蹲房顶的军人,乱窜的军人。
更远处,震天响的喊杀声、咒骂声和嬉笑声迅速逼近,还有源源不断的生力军赶来。
篷区乱成一锅粥,吐蕃人被砍得魂不附体,只是硬着头皮往山上跑。
奴隶们哇哇大哭,跪得到处都是,只是顿首求饶。
“叮叮当当!”的剁骂交击里,肉沫子溅得围成一群的军兵鼻里嘴里眼里头发上。钢刀乱斩,又是一地通红肉酱。
“杀!”军队再次汇为洪流。
双手握把,钢刀贴脸一竖,长矛齐刷刷向前一指:“吼吼吼!”
“天也!”残存的千余吐蕃亡魂大冒,作鸟兽散。
往海里跑的。
跑沙滩的。
爬山的。
装死的。
………
“等你多时了!!”草坡上,草丛里,一顶幞头翻身暴起,一刀劈在爬陂逃命的吐蕃贵族脸上。
贵族尖叫着仰头倒去。
“别怕!”武夫一个箭步冲去,伸手一揽,将其轻轻接在怀里:“俺是王师,下手痛快!绝不折磨人。”
“朱代击毙一个,一个甚么?”
“是节儿吗?”
“认不得,看模样,算作十将一级。”
“他娘的,猫了半天,让姓朱的抢了人头。”几名军兵指指戳戳,一脸晦气,回望了朱代几眼,扑下山坡,加入大军追了起来。
“嗡嘛呢叭咪吽………”朱代掐了个手势,抚摸着贵族额头,一刀砍下。
贵族毙命。
朱代抱着人头,坐在草陂上,俯瞰着夜色下的怒海,火光冲天的篷区,腥气弥漫的草原。
真美呀。
吐蕃人高傲的头颅被圣唐铁腕死死摁在水中!
“彩!看汝曹杀贼,直如狼扑羊崽。”摧毁战已经结束,除了追剿余众,各人已经打扫起战场。
军官走上山陂,看着朱代怀里的头颅,拍手赞叹。
“谭都头过奖。”朱代起身,叉手笑道:“偷袭蹲人,不甚武。”
“这杂种些不经打,胆子也小得吓人,想找他们硬干没戏,可不得猫手猫脚?”什么谭都头,其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