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庆道:“但这小子很难老实吧?”
唐禹笑道:“我就喜欢这种不太老实的,过分老实的,要么心机太深,要么难堪大用。”
话音刚落,远处就响起了惨叫声,项飞捂着刚接上的脚踝,大喊道:“断了断了,又断了,别打了姑奶奶,我只是来撒个尿啊!”
“别!别别别!还是打腿吧,撒尿的地方给我留着,啊啊!”
聂庆咧嘴笑着,嘿嘿道:“这一战真是振奋人心啊,别说是那些兵,就连我都觉得这几天的气和苦都发泄出去了,痛快得很。”
“就是心中,有一个概念在逐渐诞生。”
唐禹道:“什么概念?”
聂庆道:“之前你讲的那些东西,是高尚的,是正确的,是光荣的,怎么都对。但…但我们算个屁啊,那些事离我们很远,我们完全感受不到动力。”
“但这一战之后,我感觉…好像我们真的可以做成一些事,或者说,好像你的确有能力带我们做成一些事。”
“说实话,大家敬重你、跟着你,但不代表要跟你送死啊,爱百姓有什么用?被百姓爱戴又有什么用?”
“嘿,现在你证明了,你非但可以做到与百姓如鱼水,还能做到打败敌人。”
“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唐禹缓缓点头,轻声道:“我明白,他们脑中的一些观念并不强烈,靠言语是很难去真正改变的。”
“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胜利,还需要一次升华。”
“我其实可以带他们直接到目的地,我有信心绕过所有的追兵。”
“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打仗?”
“我就是要利用这些战争,去塑造大同军的军魂和信仰,同时,让天下人都知道大同军在做什么事。”
说到这里,他苦笑道:“宝剑锋从磨砺出,信仰也是这样,那不是几句话讲出来的,不是几场誓言煽动来的。”
“需要不断的磨砺,不断的铸炼,经历******,在迷失和清醒之中最终找到方向。”
这一次聂庆没有说胡话,而是沉默了很久。
他看着天空,漆黑一片的天空,喃喃道:“听起来很复杂。”
唐禹道:“我们所做的事,本身就很复杂,很艰难。”
聂庆道:“但天快亮了。”
……
手,微微有些颤抖。
因为用力,以至于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郗鉴攥紧了信,然后猛然撕碎,脸色难看至极。
“八百打三百,全军覆没,连对方一个人都杀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