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同样落魄于世道的男子。】
【冯远山。】
【“冯大哥。”】
【“你想过改变这世界么?”】
【“没有。”】
【对于陈怀信的问题,对方则是十分无奈的回避了,有些事情可以聊,有些事情聊了是要掉脑袋的。】
【陈怀信见状也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和对方聊起了其他的。】
【冯远山的遭遇让他很满意。】
【虽然和自己这种背负血海深仇的不一样。】
【但是这其中有着特殊的原因。】
【比起自己敢于反抗,对方完全就是逆来顺受的代表。】
【先是三次科考不中。】
【然后家中耕地被一些富豪土绅征取。】
【准确的说是横征暴敛之下的边角料。】
【分文不得。】
【这还不算最惨的。】
【最惨的是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处,因为之前领过官府的粮,所以现在被要求还债,说是国家吃紧,需要反哺于政。】
【陈怀信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差点笑出来。】
【长安之中夜夜笙歌,世家大族活的更是酒池肉林,纸醉金迷。】
【整日欢愉作乐,颠鸾倒凤不知天日。】
【就算是他们这些地方的官员也是吃的脑满肠肥,赚的盆满钵满,敲断百姓骨头也要榨一捧油出来。】
【现在的冯远山就是这场压迫之下的倒霉蛋,不仅倾家荡产,甚至莫名其妙的背负了债务,最离谱的是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甚至愧对国家。】
【“你听着……”】
【陈怀信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之人。】
【“你知道长安的生活么?”】
【“不知道。”】
【“诗文里纸醉金迷,夜夜笙歌之景不及其十分之一,你听说过的极尽奢靡之象甚至都无法描述其中的万分之一。”】
【“呃,天子脚下,国都所在,过的好一点没问题吧。”】
【冯远山挠了挠头,一脸无奈。】
【陈怀信知道这些不足以说服对方。】
【“说个最基本的。”】
【“岭南道一代的官员,吃拿卡要,普通府衙的县太爷一年的供奉你猜多少?”】
【“三百两?”】
【“不。”】
【“五百两?”】
【“哼,还是太年轻了。”】
【陈怀信冷笑一声。】
【“基础供奉一百九十两,杂七杂八加起来上万两,这还不算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