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水量的标记,通过月光在水井中的倒影,警示村民取水不可超过限度。
周培毅继续跟着村民们向里走,终于进入了村落的核心部分。这里星罗棋布着圆形的房屋,有着蜂巢模样的屋顶,在墙缝嵌着碎贝壳与红砂混合的灰浆。
这些房屋大都有着半埋的地基,地基上是层层通风的格栅,然后才是厚重的墙体,精妙的设计让这样的墙面像是垒积木一样支撑在地基上。
从墙体的侧面,可以看到这些墙面都是双层中空,非常结实厚重,这样有助于在日晒时通风,日落后保温。
而在房屋与房屋之间,摆放着闲置的织机,在白天刚好可以躲在房屋形成的阴凉之中劳作。
现在自然是没有劳作的村民,只有蒙着白色和黑色两种莎丽的妇人,在房间的缝隙里看着周培毅被押送过境。
穿过了房屋区,周培毅终于随着村民进入了这座村落的中央核心。
在这片依靠绿洲建立的村落中心,是一棵无比巨大的榕树残骸。这棵已经干枯死亡的巨大榕树,在风沙下暴露着它过去发达密布的根系。这些粗壮的根系盘根错节,组成了一个天然的遮罩,将其下村落的中心牢牢保护在身下。
在这榕树根系之下,是一片微缩的绿洲,地下水汇聚于此,形成了月牙形状的湖泊,躲避了日晒的蒸发,也滋养了一片不需要日晒的植物。
而在那月牙边,有一个小小的木屋,就像是从榕树的根系中形成的结节肿瘤,被开辟出了门窗。
在周培毅之前,拉菲拉已经被送到了小木屋外面的露台上,在清凉的微风和湿润的湖水边,她的面色已经看起来如常,只是消耗太大,还没有苏醒。
她的心跳很平稳,她的场能循环也很正常。虽然隔着有一段距离,但能感受到她正在恢复,周培毅也能从自责中稍稍安下心来。
“先知大人,我们抓到了一位入侵者。”
白袍佩刀的村中青壮,如此向着木屋里面的人报告。
入侵吗?如果这些救了拉菲拉的人对自己有敌意,周培毅得想办法控制力度,不能把这些人伤到啊。
他还在这么想的时候,那少女便快步走到青壮身前,朝着木屋里面喊道:“先知婆婆!他们不是入侵者,他们是我在魔鬼沙里捡到的!”
“是不是入侵者,我自有分辨。”木屋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和其他村民一样,没有任何场能反应,“把他带进来。”
青壮年领命,押送着周培毅从榕树的根系下,缓缓靠近木屋,然后一人在周培毅身后猛地一蹬,想要把他踹得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