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极了,还以为遇到了抢匪。那几个人把弟弟一把从三轮车上拽下来,然后要弟弟拿出营运证。在县城里跑三轮车拉人拉货,都需要办理营运证,缴纳营运费。弟弟苦苦哀求他们,说家中有病人等着,求他们快点放过自己。他们要弟弟缴纳罚款,一张口就是300元。弟弟说:“我的好叔叔,你们看我这破车值不值300元。”他们不管,就要钱。后来,他们从弟弟身上搜走了仅有的50元,才放弟弟离开了。
弟弟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一口水也没来得及喝,就跑到医院里看望父亲。
那些天里,所有人都联系不到我,弟弟只好变卖了家中所有的东西给父亲治病。
这些年来,只要一写到父亲,bdo?99lib./bdo只要一想到父亲,我就会流下眼泪。此刻,我已经说不出什么,写不出什么,只有眼泪流下来……
我从血奴群落里出来的时候,是那一月的25日,这是报社发放前一月工资的日子,可是当天没有发工资。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报社领导在忙,还没有顾得上算工资。可是,28号、29号……一直到那个月的月底,工资还没有发下来,大家开始沉不住气了,纷纷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各种真实的和不实的消息也在不胫而走。报社领导一回到办公室,就关上房门,不愿再出来;而记者编辑人心惶惶,……
那时候,行内流传着一些顺口溜,都是关于记者的:表面风光,内心彷徨;容颜未老,心已沧桑;似乎有才,实为江郎;成就难有,郁闷经常;比骡子累,比蚂蚁忙,比岳飞忠良,比赖昌星紧张……
还有的说,记者这个行业是:女生当男生,男生当畜生。
由于长时间没有发工资,而以前的工资又非常低,大家都没有什么存款,这时候很多人的生活捉襟见肘,举步维艰。我记得当时办公室里堆放着很多旧报纸,也被人偷偷拿出去卖了;有些人舍不得坐公交车,每天步行上下班,如果不来上班,担心突然发工资,自己没有在而领不到;还有些人偷偷在外面兼职,因为报社说了,辞职的人通通不能领以前的工资……
这个时候,一些跑口的记者和娱乐记者相对生活得能好些,他们经常参加会议,有红包可以拿。而最为可怜的,就是像我这种没有跑线的记者,我们只能等待,等待着有一天报社开恩会发工资,等待着有一天报社会时来运转。
我每隔几天就往家中打一次电话,但是小卖部老板总是说家中没有人,我很着急,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这个老板,他说父母都走亲戚去了。后来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