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自己的方式直跪在棺材前,往日的场景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越是久远越是清晰,他甚至回想起很小的时候,丛云梦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哄他。
那时候,他只要呼唤母亲,便能得到回应。
时间是永远流逝的长河,不舍昼夜,过去的将永远过去,失去的无法挽回。
霍屹想起那条不息的溪流,如同置身水底一般感到冰冷。
他仿佛听到听尘道长在他耳边说:“……从一去不回头。”
一去不回头啊。
外面纷纷扰扰的声音完全传不到他耳中,霍灵月走进屋内,对他说:“小叔叔,陛下来了。”
霍屹没有回应。
霍灵月便退出去,外面站着周镇偊和周云深。周镇偊身边并没有带很多人,他穿着朴素,面色沉寂地看着屋内。
“陛下,你进去吧。”霍灵月说。
周镇偊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这段时间以来,霍屹在守灵,霍府中的事务都是霍灵月在理,有很多人来霍府探消息,都被霍灵月应付走了。
周镇偊走进堂屋内,霍屹穿着一身素色孝服,身体如同一张白纸,风吹起他腰间的衣角,露出劲瘦的腰身,上面全是伤疤,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
周镇偊心里一抽,默默地走到他身边,然后和他并肩跪下来。
霍屹转头看了周镇偊一眼,开口道:“陛下……”
声音嘶哑的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周镇偊道:“我来看看霍老夫人。”
“陛下。”霍屹脑子晕沉沉的,下意识说:“我娘经不起你这番大礼……”
周镇偊朝棺材磕了一个头,才直起身,对霍屹说:“霍卿,我没有对不起你过吧。”
霍屹一愣,缓缓道:“陛下,是我对不起你。”
平心而论,皇帝陛下对他,已经是做到极致了。无论是毫不吝啬的赏赐也好,完全交付的信任,权势,物质,甚至是尊重,他给了能拿出来的一切。
纵观战国,夏王朝,乃至百年的大越王朝,没有比周镇偊对手下大将军更好的了。
如果说对不起,那也只是霍屹对不起他。
“我想明白了。”周镇偊缓缓道:“我可以完全信任你,但你不能信任我,无论我做出什么保证,都无法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
霍屹本来应该明白他所说的意思,但现在明显状态不太对,周镇偊转过头,对他说:“所以我决定做一些事。”
他这样说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