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朋友一起做项目,应酬不少,每每都是喝得烂醉回家,我忙着给他收拾,他却跟一只大狗狗一样,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委委屈屈叫一句,“老婆……”
他……
想起来了吗?
何生屹踉踉跄跄往我这边走,像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无数次一样,我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接住他,心跳的很快,也很委屈。
可就在他离我还有半步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皱眉接起来,手指戳了好几次才点开了接听,里面传来赵楠楠着急的声音,“阿屹,何老爷子那边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在哪儿?”
何生屹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眼神也瞬间清醒,像是怕吓到赵楠楠,声音十足的温柔宠溺,跟沉冷的表情像是两个极端,“乖老婆,我马上过来,在车上等我。”
人在极度兴奋到极度失望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别人我不知道,我只是到,这一瞬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刚才那一声老婆,叫的不是我,想的,也不是我,而是赵楠楠。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会是怎样,一定很落拓很失望,我低下头,企图隐藏好表情,闷不吭声地往外走。
何生屹身体往边上挪了一步,一只手抵着我的肩膀往后一推,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林晚,现在你满意了?于家宁愿违约也要取消跟何家的合作!”
我:“你觉得,跟于家合作不成功,是因为我吗?”
“不然呢?装病受伤,获取同情,还有你编的那个什么发烧小男孩的鬼故事,贺容川包你花了多少钱,让你这么不要脸!”
我抬眼看他,像是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男人。
从前的阿屹,正直善良,阳光乐观。
他也时常会念叨说,假如不是冯奶奶和我带回来的药,他怕是要在那天烧成傻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愿意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献给我和孤儿院。
一辈子太长,我从不敢奢望,我从前坚信,我的阿屹,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保持根骨里的善良。
可眼前的人,更像是在阴暗里爬行的兽,浑身的戾气,我替他难过,也替曾经的自己难过。
曾经把我视作珍宝的少年,怎么变成现在精明算计的模样了呢?
我攥紧了手里的裙子,红着眼睛道:“何生屹,即便没有那些故事。你偷换别人的寿礼,结果弄巧成拙送了个赝品,于家也不会跟你合作。你自己种下的因,收这样的果,是迟早的事。”
何生屹却紧绷下颚,死死地盯着我,“你们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