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渎神法?”任为问。
“比如,”鲍雪北说,“有个人,写了一首诗,您听听。”
“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已经来临,可春天的气息为什么让我的心如此忐忑不安?我经惯了凛冽寒风的皮肤在和煦的春风里反而微微颤栗了,它涌起一层涟漪,浮出不祥的暗红色,仿佛要抵御美好气息的侵入。为什么冬天的影子在我心中如此沉重,它带来的痛苦在春天里依然肆意泛滥。唉,如此悲伤的春天,难道我的心中,竟在渴望下一个严酷的冬天吗?而真到了那时,明媚的春天留给我的,依然是揪人心肺的痛苦,因为那春色如同时光一样易逝。”
“这个——”任为说,“算渎神吗?”
“太渎神的,就被烧死了。”鲍雪北说,“您听听这一首。”
“你总是抱着幻想,满怀热望,来到我的门前,询问神祇的居所。可怜的人,我该怎样告诉你,才能让你平静。你的神祇早已逝去,如今在那城堡里,只有装满痛苦的魔瓶。自由已不再神圣,理想也不再纯洁,你所追求的,正是你所恐惧的,而你所遗忘的,正是连风儿也知道的真相。”
“这个人就被烧死了,不算早夭。”鲍雪北说,“我说的早夭,都是年纪轻轻,感冒一场或者摔了一跤,诸如此类的问题,然后就死掉了。当然我知道,那个时代,感冒或者外伤也不好治,是会经常死人的。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头。”
“上面那首诗,没被烧死的那个人,是做什么的?”任为问。
“是一个文职官员。”鲍雪北说,“也有武官,不过——”他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任为问。
“武官的诗比较粗陋,被我改过了。”鲍雪北说。
“没关系,意思还在就行。”任为说。
“那您听听。”鲍雪北说。
“侠客安在?天下一倥偬!
衣不弹尘夜,马蹄跃八津。
威喝四方杀,目瞠万里行;
谈笑半生游,俾倪一世雄。
鹏鸟后尘唳,虎豹前路惊;
贱人不与语,侠士一吐声。
刀不染污血,迹不留市井;
马上取人头,掌中立七星。
噫!
行去不回头,故路草丛生;
天涯不停,岂可与人会此情。”
“你——”任为有点迟疑,“你管这个叫渎神?”
“不听上帝打招呼,当然是渎神了。”孙斐居然支持了鲍雪北。
“那农民呢?农民怎么渎神?”任为问。
“哦——”鲍雪北想了想,“您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