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塌糊涂。”
黑格尔·穆勒的眼睛正在看着地板,手也不由自主地指向地板,好像很为地板感到可惜。
“现场一片混乱,辩论就这样结束了。”黑格尔·穆勒说,“每次想到那个场景,我的心脏都会像奥比卢先生一样抽搐起来。”
大家都不说话了,很安静,只能听到黑格尔·穆勒的喘气声。
黑格尔·穆勒也许讲话太多了,虽然没有歇斯底里,但也不免像那位矮矮胖胖的先生一样,喘气声粗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黑格尔·穆勒平静了下来,似乎休息得差不多了,任为终于忍不住问道,“然后呢?您想说什么?”
“然后,”黑格尔·穆勒回答,“可怜的奥比卢先生,住了半年多的精神病院,身上绑着束缚带,肚子里塞满了吩噻嗪、硫杂蒽和丁酰苯,还有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才逐渐减轻了那样一句话带来的精神刺激。”
“而且奥比卢并没有完全被治愈,虽说不再口吐白沫,却仍旧很抑郁。”黑格尔·穆勒面露同情之色,“不过,这次异常猛烈的刺激也有好的一面,终于让奥比卢先生下了决心,去做了基因编辑手术,修改了数百处基因——对了,那时候,基因编辑手术还是合法的,而奥比卢先生有的是钱。”
“数百处基因?”任为很惊讶,显得难以置信,“修改了数百处基因?为什么?他在干什么?”
“奥比卢先生变成了赫尔维蒂亚人,基因意义上的、真正的赫尔维蒂亚人,这是他一生的梦想。”黑格尔·穆勒说,“天哪,这才终于治好了他的病。”
“但是——”任为有些疑问,“他的祖先还是巴库人。”
“是啊,是啊,这种历史问题麻烦得很,至今还没有找到解决方案。”黑格尔·穆勒说,“不过很幸运,在以后的日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奥比卢先生有病,虽然经常拿这个在背后开玩笑,却没有人再当面提起了。”
这次黑格尔·穆勒的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所以,奥比卢先生的病,就算是好了。”
在回家的超级高铁上,任为一直闷闷不乐。
“那个诗人悖论,哪个诗人说的?”任为问吕青。
“不知道。”吕青说。
“不过,”吕青想起了什么,“上次你让我查张琦背的诗,那位佚名诗人,倒有一首诗好像有点这个意思。”
“什么诗?”任为问。
吕青背诵了一首诗:
“我抚触身旁的铁栅,望着铁栅外的天空,我将在心头铭刻一生的感激,因为你锁住我的身体,却使我的心灵保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