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能比血淋淋的伤口和痛苦的呻吟更有功效呢?虽兵者诡道,然此举决然非英雄……。赵淳之突然胸口一堵,中断了思绪,他想起李天郎接他返回营垒时的情景:立了不小的一功,李天郎却没有过多的褒奖,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小子,英雄皆世人所传。而非己所愿也。”
“将军,贼子又进攻了!”了望台上的士卒大喊起来,“他们全数出动了!”
李天郎走出营帐。抬眼一望,确实。突骑施人地军队覆盖了整个白草滩。“萨尔,看出什么不对了么?”
仆固萨尔眨巴眨巴眼,茫然地摇摇头。
“都冲下面营垒去了,”谋刺腾咄说,“这时他们背对太阳。而我军面朝太阳,自然不利。”
“皆非关键,”李天郎紧了紧头盔,“此次贼子居然步队在前,马队在后,算是找到点门路!嘿仆固萨尔和谋刺腾咄迷惑地对视一眼,没有明白门路在哪里。
在盾牌手和弓箭手的后面,是背负沙袋的步卒。他们地任务,就是用沙袋填平沟壑。为后面的骑兵开辟冲锋地道路。唐军营垒开阔的西面,依旧是主攻的重点。贺逻施那杰小心地绕开了营垒北边,那里很容易遭到山上山下唐军的夹击。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而靠水地南面,只是助攻牵制。石阿失毕率部担任前锋开路。新锐的勃德支和西杀葛腊哆率骑兵大队顺路冲击。咄吉shè匮部继续围困獭洞山,掩护进攻人马的侧翼。贺逻施那杰不相信两万人马拿不下卵子大的一座营垒。特别是他们仰仗的深壕之利不复存在时。
确实,赵陵那里的压力骤然加大了。
冒着如雨的箭矢,突骑施人踏着同伴的尸体不断推进,成千上万的沙袋在第一道壕沟上填成了数条通道。不少骑兵为他们运送沙袋,步卒们步步为营,顽强地向第二道壕沟挺进。
“剽野团!待贼五十步,发三矢,即抽刀列队准备厮杀!”白孝德大吼,如此情势,贼子拔除营外障碍只是时间问题,近战肉搏迟早都要爆发。
随着突骑施人地逼近,唐军的箭矢也愈加密集。强劲的弩箭不断shè倒持盾地胡人,但总有悍不畏死的后来者填补死者地位置。挥舞着铁铲斧镐地敢死队开始破坏营外的砦角,而后面地骑兵,已经列好了冲锋的队形,几处门口是直接冲击的良好目标。
马铤咬牙shè倒第十四个目标,那是一个正在劈倒尖桩的雄健突骑施人。shè死了那么多贼子,可活着的那些贼子仍在前进,最近的距离土墙不过五十步!“弩手jing准近shè!”这是可以信手放箭的口令。马铤用望山套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