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回柏林来看我,像妈妈一样跟我说话,给我讲睡前故事……”
“但幻想只是幻想,直到她死,这个女人都没给我讲过睡前故事。”
“命运似乎存在着某种补偿机制,虽然没能听到她讲故事,我却得到了她生前的所有遗产,其中就包括她的亲手笔记。”
“在其中一份笔记中,她写了一个秘密。”
“她说:这个世界,最终会走向湮灭。”
“这是她看见的未来,在与‘h-ev’连结后。”
楚瑶瞳孔微滞,“她也参与了实验了。”
楚迟点头,又摇头,“她不是‘通灵者’,本身无法进行共振连结。大概是通过某种极端方式,进行了那次连结,也是唯一的一次。”
“后来,她就疯了。”
“我只见过她一面,在她疯了之后,在她自杀的前一天。”
楚瑶攥紧的手无意识用力,声音微哑,“我妈妈也疯了,那时,我还没出生。”
明明没有对妈妈的任何记忆,二十几年来,她很少会想起,自己曾经也有一个妈妈。
可能很小的时候会想,但那些与她有关的回忆,没有一次是开心愉快的。
三岁的时候,外公外婆忙着去地里插秧,将她放到隔壁婆婆家里。
婆婆以为她听不懂宁城土话,当着她的面,手指头点着她,跟另一家婶婶说,
“这个小娘句,姆妈是个不干净的,将来也不会是个干净的。”
她听得懂土话,只是不明白,婆婆说的干净,其实另有其意。
只以为婆婆嫌弃她不干净。
外公外婆接她回家之后,她就吵着要洗澡。
那天,她洗了很久很久,洗得手脚在水里泡得皱巴巴发了白。
洗完澡,她乖乖吃完饭,仔仔细细洗了好几遍手,兴匆匆跑去隔壁婆婆家,摊着手给她看,
很认真的对她说:“婆婆,我洗得很干净了。”
楚瑶有些不记清,婆婆当时回了她一句什么话,只记得她当时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嫌弃与厌恶。
直到后来长大,上了学,再想起这一段记忆,她才明白,不干净是什么意思。
再后来,她上初中。
村子里的那些老人,一看见外公,总会说一句,“你们放心送小囡出去读书的啊,别到时候又被人骗了,搞大肚子。”
人言很恶,也很毒。
他们上下嘴皮子一碰,简简单单,随随便便一句话,换来的是,每次她放假回家,那些村里人自以为调侃,实则恶毒的玩笑。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