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过种道境,种道境的地位在一州之内,几乎已处在塔顶,而塔尖则是元始境,元始境却已是足够成为一州之内大宗殿主的修为。纵使是俊来城郡王,身边跟随的也只不过是种道散修罢了。
登时有人抱怨:“是修行人行凶,此事合该由靖道司管,怎么落到咱们头上了?那些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咱们区区凡人……”
都头冷笑:“靖道司虽管束修行人,但唯独对修行人与王室的争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真是邪道魔头,大肆屠戮王族,靖道司才会插手。美其名曰让王室心存敬畏,其实多半是不想看他们过得太舒服,嘿嘿。你们听听就好,若有人传出去了,也别讲是我说的。”
他转头看向院墙:“总之靖道司多半不会管这破事,便要落到咱们头上,这位种道高手,可就得交由咱们对付了。”
有人颤声问:“若那人是种道以上……”
“那咱们就自己割了头颅送上去吧,也省得人家动手。”都头呲起白牙,冷笑一声,他倒没怎么担忧。
他不动声色向侧后方瞥了一眼,那儿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车帘垂下,里面没有动静,车边侍卫垂手而立,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车里面的就是俊来城郡王。
李长安推开门。
院内一片寂静,连鸟雀都不愿飞来此处,他信步走到院中,似毫无防备,段红鲤便走在他身边。
李长安回头望去,被雨洗过的屋顶连片落叶都没有,方才的异响也不见来源。
他说:“银瓶不在了。”
段红鲤道:“你杀人与她无关,他们也不至于对一婢女下毒手。”
院外的都头闻言,心中一冷,暗道糟糕,看来埋伏已被识破。这时,院内传出李长安的声音:“都出来吧。”
都头未来得及下令,角落中发出嘣的一声,一道劲矢飚射向李长安后心,兴许是有人过于紧张,误发射了上弦的弩机,都头见状,只得断喝一声:“放矢!”
密密麻麻的弩机声响起,短矢向黑蝗虫般铺向院子中央,有的弩矢在半空相撞,发出爆炸般的噼啪声,李长安将段红鲤护在身后,执刀在手,刀势乱披风般,滴水不漏,将箭矢尽数拦下,他的练血境肉身或许不惧寻常人使用的刀剑,但如此近距离面对弩矢也会受伤。
段红鲤环着他腰,乖巧地没有动弹,李长安挡了箭后,她才轻声笑道:“真好。”
李长安低声道:“昨夜不走,此时如何脱身?”
段红鲤笑吟吟看着他:“当然是你带着我逃走。”
李长安一趔趄,好在弩矢没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