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两格米黄色的阳光从纱窗里照进来,一格落在沙发上,一格落在小姑娘懵懵懂懂的脸上。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孔昭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那件事上绕,却都被她机敏地发觉,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茶水渐凉,日头稍斜,孔昭起身送走周晨晨,站在门口看着小姑娘被夕阳粉饰得模糊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从学校毕业,从业至今也有四五年了,不是没见过心理防线很强的患者,但在心理医生刻意制造的情绪氛围中,大多聊个两三次,也都吐露心声了。
但周晨晨不同。
她看着极其单纯,这样涉世未深的姑娘通常用不着什么刻意的手段,她自己就会完完全全地跟你倾诉。
——至少两年前这个脸蛋白净的姑娘第一次来找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想的。然而聊得深了才发现,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道牢固的围墙,不能让任何人去触碰,甚至她自己。
所以至今都没有人知道,她在被人贩子拐走的那五年里,是怎样生活的,没有人知道,她获救的那一个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就连当时的警方以及周晨晨的父母,也不过是有一些隐隐约约的猜测罢了。
她看过她的病例,这个像一张白纸似的姑娘经历了那样无人得知的磨难后,自闭了整整两年的时间,从不和人交流。两年之后,她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眼神清澈,乐观积极,单纯又小心谨慎地活着,把那段阴影埋藏在内心最深处,闭口不谈。
但她知道,小姑娘的心里,从未跨过那道坎。
少黎听到这有些惊讶:“人为改命?”
少黎点点头抽回手,倒是不太在意这个,反而问起了旁的事:“你可能看出,她有何病症?似是时常梦魇。”
五一那三天,夜里他时常醒来——如今天这般梦魇他已经见过几次,每次小姑娘都呓语不断,眼泪涔涔。
桌前的年轻人沉默许久,缓缓出声:“暂时不必。那件事筹备得如何?”
少黎挑眉。
许仙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回答:“其实并不是因为玄阴体质之人生来就少,而是因为此等体质的人命里带煞,命途多舛,大多数都在幼儿时期就会夭折,极少有长大成人的。这位周小姐的命数我也看不清,我曾观察过她的面相,反倒像是曾经有死劫,险些夭折,却被人为改了命。”
“不仅仅是内奸,应该还有一些各大仙门派下来的小喽啰,他们想要将我斩尽杀绝,必定要趁我最虚弱的时候。只要他们敢来——”,年轻人的眼底像是蒙了一层看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