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就算是雷柏良这种一路从刀枪里滚过来的硬汉,也难免虎目含泪。
苏文宸听到这话瞳孔瞬间收缩,手上下意识的接过报纸。
看着上面明确通知的全国人民的讣告信息。
苏文宸很清楚,这种消息是绝对没人敢在这种全国性的报纸上放假消息的。
看着上面写着昨晚二十三时五十五分逝世的消息。
也就是昨晚他刚汇报完之后,没多少时间!
苏文宸估计昨晚不光他没怎么睡,京市那边恐怕几位老人都没有怎么睡。
想到这位为了国家几乎奉献了一生的老人,没有倒在敌人刀枪下,却倒在病榻上。
苏文宸的眼睛一时间也干涩的厉害。
看着眼前虎目通红的雷柏良,苏文宸声音沙哑的说道。
“雷叔,你先进来吧!咱们喝一杯。”
“喝醉就没有那么伤心了。”
夜已深。
特区家属院的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不停的摇曳。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刺鼻的劣质白酒气味,掩盖了冬夜的清寒,却压不住弥漫在两人心头的沉重悲痛。
桌子上有前面剩下的菜,不过两人都没有怎么动,边上的白酒瓶却已经空了大半。
巨大的悲伤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雷柏良的意识。
在酒精的作用下,对方脸涨得通红,眼神已经开始迷离,大着舌头,一遍又一遍地在嘴里念叨着。
“老领导…你怎么能没坚持住呢!”
“当年咱们那么困难都坚持过来了!”
“老领导,您可是说过,要带我们旌旗十万斩阎罗的啊!”
“怎么能率先倒下去呢!”
“我们还有没有看到革命彻底成功呢!你怎么能提前倒下呢!”
说着说着,雷柏良嘴里也忍不住念叨起对方的梅岭三章。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说着说着,这位刀山火海里滚过来的硬汉,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不过还是强压悲痛继续第二篇。
“南国烽烟正十年,此头须向国门悬。”
“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
这首仿佛告别一般的诗句,让雷柏良再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嗓子里似乎除了哽咽,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雷柏良只能猛地端起碗,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仿佛要借这灼烧般的液体浇灭胸中翻江倒海的难受。
苏文宸这边也已经醉意上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