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别的话要说,那就到此为止吧。”
老白猿幽幽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朝着杜鸢拱手作揖:“老猴子告辞了。”
说罢便要就此离去,看着它就要这么走了,杜鸢急忙叫住它道:
“等一等!”
老白猿茫然回头:
“大真人还有什么训斥?”
杜鸢轻轻摇头,指尖已将那册书递到它面前:“并非训示,是这本书——你忘了带。”
看着杜鸢递来的山主亲笔。
老白猿苦笑一声道:
“大真人,老猴子我知道了因果,算是了却了心事,可这东西,实在不想再攥在手里了。”
三百年岁月,换来一场没有开悟的开悟。
它就算知道个中因果,也难以放下。
可要自己毁了,更是舍不得。
所以它真不想要了。
对此,杜鸢指了指它来时的方向道:
“这是你日后再入儒家门墙的凭证。拿回去吧,好生收在你的洞府里。若有朝一日你真能把那份机缘找了回来,这便是你三百年熬出来的果。”
其实还有一件很清楚的事情,杜鸢没有给老白猿说。
那就是,这儿是儒家地界,老白猿不认识这是学宫山主的少时亲笔,但别人却未必不会认识。
有朝一日,若是它犯了事,以它的修为,会来拿它的只能是儒家一脉的高人。
此物,多半能保下它的性命。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
人情世故,没人逃的开。
只要见了此物,至于此前是非如何论断,自然会送到那位山主面前,由他裁断。
既然三百年都教化不了心中顽愚,那就只能给出此物,半是暗点,半是作保。
作为它三百年苦功的果报。
只是那位山主多半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以及来问责的不是儒家人,而是自己这个不是道家人的道家人。
或许此间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杜鸢终究不是当事人,也不知道原貌究竟如何。
自然就知道不了,当年为何会以这种手段收尾。可能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也可能不是。
想来还是前者的可能居多。
他也只能根据眼前所见,做出自认合适的论断——那就是,白猿既然愿意将功赎罪,还只求一个留下因果,以期来世的甘愿伏诛。
那杜鸢也就没有赶尽杀绝的道理。
毕竟它的确会给杜鸢和西南不少助力。
所以,这册书,得还回去!
老白猿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