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偷偷吃着避子汤药。”
过了上元节,年味儿便一日日远去了,时节渐地暖了起来,风和日煦,褪下了厚厚的皮毛,顿觉松快了许多,立春在正月,何嬷嬷说,看这样子要早早暖起来了。
定柔想念女儿的紧,又想着大正月里,她一个新寡,按照俗世的习俗,丧夫头三年大凶,是不能去给父母拜年的,视为不详,她只好数着日子等,免得又说冲撞了。
二月,竹篁新青,杏花冒出了芽苞。
起了个大早,因为怕男人阻挠,便没有跟他说,匆匆收拾了包裹,留了两句话给张嬷嬷,托她转诉皇帝。而后独自带着何嬷嬷下了山。
马车里,何嬷嬷试问:“姑娘,老奴多嘴说一句,皇上既愿意给名分,您何不受了,那皇宫是锦绣富贵地,趁年轻貌美,挣揣一条出路,您和孩儿后半生被人敬仰着,还用怕陆家那起子欺凌不成。”
定柔低头,脖颈那儿好似负着沉重的东西,好一会儿才道:“姆妈,一辈子长长,我不能都拿来赌,赌一个男人的喜爱有多久,我输不起。
那里是个四四方方的天地,祸福荣辱全凭的一个男人的喜怒爱好。他与青梅竹马,与徐昭容,林顺仪在一起的时候,未必没有半分真心,我与旁人不同,我不是清白之身跟的他,又是臣妻,带着孩儿,路一旦趟开,就没有回头了,他身边百花争艳,如花似锦的新人源源不绝,真到了色衰爱驰的那一日,我和孩儿对的将是万劫不复。
就这样有一天算一天吧,等他倦腻了,我带着孩儿回南边。”
到了慕容府已近晌午,从西侧门进了后宅,一路走偏僻的小路到了山月小筑,母亲坐在院外湘妃椅,给安可梳小鬏鬏,两个月不见,女儿长高了一寸,也胖了一些,小圆脸愈发像个红苹果,泛着红润的光泽。
“快看,娘亲回来了。”温氏指了指,安可望着那个莲青衣衫的身影,扭捏着往外婆怀里钻了钻,明显与亲娘生分了。
定柔大大给母亲行了个礼,感激将女儿养的这样好。“谢谢娘。”
温氏斜了她一眼:“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她是你身上掉下的肉,算来算去还是我的肉,我如何不疼?我一片苦心为着你们娘俩打算,你是半分也不领悟,要为那姓陆的死鬼守节,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你便是再忠贞不渝,他也看不见,听不到,说不准早就投生转世去了。难得你老子娘赐了一副好皮囊,你偏是个一根筋的,也不知随了谁。”
定柔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