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累了,我骑马到行宫去用。”
定柔到灶台引火烧了一锅素粥,熬炖着,出来继续浣洗,皇帝手臂支在石桌上,翻着手掌,不停寻摸,好一会儿后,对她说:“你快来帮我看看,我这手上有刺。”
定柔听了,心觉自己大意了,柴木多是荆棘,可不是会进刺么。
幸好袖袋里装着针线荷包,摸出一根针,走到他面前,低头凑近了找,修长白皙的男人手,指骨分明,手背厚实,透着刚劲的力道。
仔细寻那一个个小黑点。
女子一双纤纤素荑,指指雪葱小段,香软温柔,针尖利落,细细地挑出来,皇帝呆呆摊开两只,完全不知道疼,这样近的距离,触手可及肌肤的温度,女子身上幽香淡淡,芳馥沁脾,睫毛长长地鬈起,侧颊到耳根再到脖颈,浑然鲛珠生华色,美玉生光晕,映透出内里红彤彤的脂......他心跳汹涌,几乎破腔而出,呼气多,吐息少,几乎窒息,只希望这样再久一点、久一点。
日轮完全沉没地平线,定柔挑出最后一个小黑点,也长出了一口气,好似方才一直闭着气。“好了。”
“定柔!”肩头猛然被环绕住,她的脸紧紧贴住了男人的胸膛。
“你......”她四肢百骸生出一股无力感,不想挣扎,却不得不挣扎。
他手臂越收越紧,痛苦地呢喃:“何时,我要等到何时......”
她索性怒了,狠狠地咬着牙:“放开我!你真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才这么会子,就装不下去了,我不会信你了!”
皇帝无奈地松手,心中骂着自己,怎么就是压抑不下,总要对着她失态。
定柔目光如寒霜,指着大门:“给我走!这里是我的家,我不欢迎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作为抚恤,你已仁至义尽,我们母女将来是福是祸,自有命数,不劳君忧心。”
他苦笑一声,颓然失了精神,双臂垂下,抬起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对两个羽林卫说:“你们留下,守着门,务必保护好夫人。”
定柔听到了,大喊了一声:“不用!请带走你的人,我一介妇人,为避忌讳,不方便。”
皇帝回头道:“这山间人迹罕至,树木茂盛,万一有野兽毒蛇出没,你和孩子独自在这儿,我不放心。”
定柔还要说什么,皇帝背影已远了。
两个便衣伫立在门边,如钉子般,腰挎宝剑。
第二日下晌,他还是来了,带着安可的小木马,和一些点心糕饼,进了院,安可